王朗话音一落,店里客人们才惊觉过来,一时间尖叫声脚步声此起彼伏,很快店里的人逃了个干干净净。
徐盛和留赞持刀在手,杀气腾腾,无人敢近。
甘进和看客一样陷入了惊恐,好一会儿才嗫嚅道:“不过是两个无理的外地客人,打一顿就是,何必杀人呢?”
王朗双手负在身后,轻笑道:“任县长是不是也说过,不过是一个山越民而已,怎么会行凶呢?”
甘进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陶保苦着一张脸,之前任县长是在二楼雅间被杀,尚可以遮掩些许,如今王朗在大堂里当众杀人,遮都不好遮,必然会对生意造成极大的影响。
王朗对陶保道:“幸好我出手早,不然的话,陶掌柜这客栈连续死两个县长,生意只怕没法做了。”
陶保苦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小店管理不周,竟误入外地凶徒,惊扰了县长,实在有罪!”陶保跪了下来。
王朗大度地摆摆手:“又不是你指使的,不怪你——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先走一步。”说罢出门上马,扬长而去。
甘进表情复杂,也跟着离开了。
王朗一走,谦恭惶恐的陶保起身,马上变了脸色,他铁青着脸,额头上青筋暴露。
一个管账的后生上前道:“父亲,这县长欺人太甚啊!”
陶保咬着牙道:“他是都尉!若他只是个普通县长,如何是我陶家的对手?”
“父亲的意思是,暂且让他嚣张一段时间?”
陶保点头:“不能冲动,小心驶得万年船。”
管账后生思来想去,又建言道:“听说他是徐州人?能不能通过徐州刺史那边施加压力?拼着本钱送点礼……”
陶保打断了他的话:“你根本不了解他,他和陶徐州关系还挺不错,贸然走徐州路线,只会适得其反。”
管账后生惊道:“既然他和陶徐州是一派,为何又要吓唬我们?”
陶保一边思忖一边说:“因为他必须解决问题,否则他会面临很恶劣的结果。”
管账后生叹息道:“再这样下去,余姚人只知道有县长,不知有我陶家了!”
陶保瞪了后生一眼:“我说话你没听见吗?等!如果我没猜错,他这个县长当不了太久!”
“此话怎讲?”
陶保耐着性子解释道:“他是来处理任县长之事的,也是来处理山越问题的。如果他解决了山越,必然会因功返回郡里。如果他一事无成,蹉跎在余姚,等他公信力下降时,我们可以联合甘家驾空他!”
后生笑道:“又或者,他解决山越问题时战死,我们也再不用操心!”
陶保道:“总之,暂且忍耐,看他能猖狂到几时!”
……
却说王朗策马而行,留赞跟上来问道:“都尉,刚才那两个外地大汉,是陶保指使的吗?”
王朗淡淡道:“出现的时机那么巧,必然就是陶保指使的。”
徐盛撇了撇嘴道:“之前那两个大汉闹事的时候,姓陶只是磨嘴皮子,没有半点实质行动,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