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望着离去的捕快们,心急如焚,但他明白,此刻无论怎样冲动行事都无济于事。
当李牧回到家里时,夜已深沉,桌上放着母亲炖的鸡汤。可此时的他毫无食欲,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李牧心乱如麻!
翌日一早,李牧终究没有将父亲的事情告知母亲。他轻轻推开门,看见母亲已经起床,正在灶台前忙碌。
他走上前,强装镇定地说道:“娘,爹昨晚因急事留宿在外,估计得耽搁些时日。最近我有些事务要去学府处理,以防有人来找,娘您就在家里等着,别到处乱跑。”
母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叮嘱道:“你也要小心些,早些回来。”李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头应道。
他走出家门,站在村口,神情呆滞。
“张婶,我....”
“大伯,大伯......”
路过的乡亲们看到李牧,如同见到瘟神一般,纷纷加快脚步小跑而过。
李牧望着眼前熟悉的村子,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片曾经充满温暖与亲切的土地,如今却弥漫着陌生和冷漠。
村民们的流言蜚语愈传愈烈,李牧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孤立了。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听到那些低声的议论和嘲讽。有人甚至故意在他面前高声叫嚷:“秀才的爹原来是个淫贼,啧啧,真是看走眼了。”
李牧紧咬牙关,心中痛苦不堪,但他深知自己必须坚强。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为父亲洗刷冤屈。
一连两天,他四处奔波打听,一边瞒着母亲,一边努力寻找证人或线索,可村民们都避之不及,看到他前来便纷纷躲开。
李牧摸了摸衣兜,自己这两年积攒的加上掌柜送的钱差不多也有一两银子了,应该能买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夏日的骄阳炽热无比,烤得人心烦意乱。李牧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走进村口不远处的小茶馆,“小二,来壶凉茶!”
“好嘞,客官”,店小二手脚麻利地拿来一壶茶,给李牧斟满。
李牧端过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一杯凉茶下肚,干涩的喉咙得到了滋润,顿时舒服了不少。
李牧拉住店小二,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钱,大概有六十文的样子,悄悄塞给店小二,压低声音问道:“小二哥,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李顺的事情?”
店小二接过钱,在手中掂了掂,看到李牧那急切的眼神,眼睛一亮,环顾四周后,低声说道:“李秀才,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您可以去找张屠夫,他家住在村东头,他平时和杨家走得近,或许知道点什么。”
李牧点点头,谢过店小二,快步朝村东头走去。
“客官,您的茶!”
“帮我存下,我下次喝!”
“下次?”,店小二望着李牧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牧跑得飞快,这是忙活了两天以来,最有价值的线索。
来到张屠夫的家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张屠夫探出头来,看到是李牧,脸色瞬间变得不太自然。
“张叔,我有些事想请教您,关于我父亲李顺的事情。”,李牧开门见山地说,说着又抓出一大把铜钱。
张屠夫皱了皱眉头,犹豫了片刻,看着李牧那浓重的黑眼圈和被汗水湿透的衣服,最终叹了口气,说道:“进来吧。”
他将李牧让进屋,关上门,压低声音说道:“小牧啊,我也不想瞒你,这事确实透着蹊跷。我家也有闺女,杨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刘福家的闺女是被杨凯那小子带进他家后院子的!”
“果然!那.....”,李牧咬了咬牙,心中暗想八成是杨凯干的坏事,祸害了人后,又嫁祸给他爹!
“其实很多乡里乡亲都知道,捕快也来问过,我也如实说了!但是还是没什么消息!”,张屠夫仿佛知道李牧想说什么,打断了他。
“孩子,你一心为父亲伸冤,难道杨凯他爹这两天会坐以待毙吗?”,张屠夫犹豫了一会,缓缓说道。
张屠夫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李牧在这炎热的夏天,竟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