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楚大石村的松云居客栈内,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
“......”(此处省略数千字)
“就这样,李青衣,一个人一把刀,把当时乔装而前来伏击的各个武林高手,尽数杀尽。李青衣的刀法诡异莫测,令人难以参透。”
“据那天从他手上存活下来的人说,他的胸口有个鲜红的符文图案.....”
说书人王老三站在客栈中央的一张旧木桌后,他身材矮小敦实,略显发福的身躯被那身洗得略显发白的长衫紧紧包裹着。乱蓬蓬的头发好似久未梳理的鸟巢,肆意地蓬散着。此刻,他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声音浑厚有力,抑扬顿挫,那表情仿佛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之中。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根筷子,灵活地挥舞着,仿佛自己已然化身为李青衣,那眼神中透露出睥睨天下的气势,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严。
他讲到此处,稍稍停顿片刻,目光快速扫过在场的听众。一时间,客堂内爆发出阵阵如雷般的掌声与叫好声,还有不少铜币“叮叮当当”地洒落在桌面的声音。
客栈内,烟雾缭绕,仿若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空间。人们或站或坐,姿态各异。有的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吞进肚里;有的端着酒杯,却忘了往嘴里送,酒水都快洒了出来;还有的小孩骑在大人的肩膀上,也被这精彩的故事吸引,不哭不闹,小嘴微张,满脸的惊奇。角落里,几个行商模样的人交头接耳,脸上表情严肃,似乎在认真讨论着这故事的真假。
“理当如此!”
“杀得好,这么多人伏击一个江湖后辈,真不知羞!”
王老三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见众人已安静下来,便缓缓开口道:“据说当时参与的门派就包括......”
“包括什么?”,众人焦急难耐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那眼神仿佛能将王老三吞没。
老者有些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右手竖指往上指了指。
众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虽然在南楚的小山村里,但南楚商贸发达,此处盛产茶叶,消息并不闭塞。南楚国重文轻武,所以江湖门派并不多,能让说书人如此忌惮,排除掉悬壶济世、不参与争斗的瑶光宫,只剩下焚香念经的青莲寺!
“话说那个李青衣其实当时已经病入膏肓,在那一战之后,李青衣再也没有出现在江湖中......”
“李青衣死了?”,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忍不住插嘴问道,双眼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身体前倾,仿佛要冲到王老三面前。
王老三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正准备回答,睁眼一看便又闭上了嘴。他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少年,那眼神中带着几分恼怒。
“那些门派不报仇了?”,一个中年微微发福的汉子,丢下几个铜板发问道,眼神中满是疑惑。
“报仇?当时那些个门派的年轻弟子,被李青衣杀的几乎断了代,以至于很多绝学都后继无人!”
“李青衣的武功那么强,也会死吗?”,坐在角落里的少年也不气馁,再次问道,那急切的样子仿佛一刻也等不了。
“啪!”,王老三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把众人从李青衣的故事中拽回来。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一颤,纷纷看向他。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王老三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缓缓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享受着众人的急切与期待。
众人意犹未尽,纷纷表示不满,要求他继续说下去。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清脆的铜锣声,打断了客栈内的喧嚣。一名身穿官服的报喜官骑马来到松云居门口,高声宣布:“李牧在吗?李牧在吗?”
“我,我在”,随着一个少年声音响起,众人才开始注意到站在场地边缘的一处杂物桌上,正在招手的少年。他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粗布麻衣,相貌平平,毫不起眼。
报喜官看着登记簿上李牧名字旁那个神秘的标记,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但他并未多言。“恭喜你,乡试结果揭晓,你中秀才了!尽快去当地府学报到”,报喜官客气地抱拳贺喜道。
一旁掌柜倒也识趣,拉过报喜官私下塞了几个碎银,这是南楚不成文的规定,这也代表着将来若是李牧有所成,也要记掌柜一份好!
李牧感激得朝掌柜点了点头,其实他此刻大脑也是懵懵的。他们家在村里日子过得十分清苦,父亲给一个富贵人家做工,母亲靠做衣服补贴家用,夫妻俩一心想供李牧读书,不求中举光宗耀祖,只求中个秀才,之后去镇上谋个差事!
南楚重文,只要通过院试成为秀才,便可以在当地府学登记造册,免除徭役。成为秀才后可以参加乡试,会试,殿试!
对李牧而言,他只要再通过乡试,成为举人,便可以带着全家搬进镇子,之前他都没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