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似是空洞,嘴角仍旧是微微一勾,似是无所谓生死。
“阿兄,我为大唐而亡,那便是最好的归宿。”
李俶一掌打下,自小到大他都未曾下过重手,也未用过兄长的威严。
李倓擦去嘴角的血丝,站起身子:“阿兄眼下是兵马大元帅了,竟都学会了动手。”
“你这阴阳怪气的作甚!”李俶直接说道,“我从不在意这兵马元帅,你比我适合,我只是不想看着我那飒气的阿弟变成一个酒鬼!”
“你放心,沙洲这仗我定会打赢!”
朔方军的将士在外头听的一清二楚,这主帅竟然成了酒鬼,他们心中更是没谱。虽说建宁王战功赫赫,可眼下一瞧却实在放心不下。
他大步走了出来,一手拿剑,一手拿战旗,发丝仍旧散落着:“朔方军将士听令!”
“是!”
“前往沙洲敦煌县,两日内,我要这沙洲无外敌!”
“是!”
沙洲一路都是陈云之跟着,虽然禁卫军不受人待见,但他也算是经历过长安陕地多次战役的老将,也是沉稳做事,从不冲动。
“殿下,前头吐蕃使者送信来。”
李倓蹙着眉看着信:“云之,彭城王眼下在何处?”
陈云之答道:“他,自县主殁了,他便游历去了,再没回过皇室。”
“你看看。”李倓将信一递,半插着腰道,“赤松说在他们手中,他们想以此要挟,换沙洲。”
“他们竟用如此伎俩!”陈云之激动道,“那殿下眼下如何想的?”
李倓思虑片刻:“人要救,而这沙洲我也要!”
沙洲的骆驼铃响起,仿佛又是商队经过,只是这些来往的商队越来越少,而沙洲的集市也少了许多新鲜的玩意儿。
李倬满身是血痕跑到她的营帐:“快和我走!”
阿难本是惊讶的,但似乎不自觉地跟着他跑了起来。
“李倓,你怎么了?”
“赤松要以我的性命要挟大唐换取沙洲。”
阿难的步伐一下停住:“你是说,你的伤都是赤松弄得?”
李倬点头,随即说道:“我们待在此处只是他们的质子,你快同我走,只有我们回了大唐,才能不被他们要挟。”
阿难听着想着,脚步跟着李倬一起动,但心中仍然不愿相信赤松的为人。
他们到了一处洞窑,随即稍作歇息。
阿难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身上的伤应该是你自己弄得?”
李倬双目微微一阵,这些是荆条鞭打的伤口,不是作假。
“你的伤只有前面,而后背与后腰都没有,这些位置都是你自己可以够到的。”阿难只是失忆并非傻了,更何况她的脑子想来动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