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夫人回到自己宫里才坐下就有人进来急急忙忙道
“娘娘,娘娘,您去侧屋看看吧,公主突然高热,奴几个也没给公主吃什么呀?怎么,怎么就…?”
云月也着急道
“咱们宫里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公主就高热起来,会不会是邺夫人她,她给咱们宫里做了什么?”
珀夫人打断身边云月的话
“闭嘴,你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也当什么都不知道!!”
云月直接吓懵在原地,伸手去扯自己家娘娘袖子被直接甩开,珀夫人不想管云月直接去玉容屋里。
才进去屋里就看到小小人团在被褥里,小小拳头握紧在胸口,呼吸一紧一松的,眉头都是难受。
珀夫人再也没法顾及其他奔到女儿床榻旁边,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心疼的恨不得自己亲自受罪。
“阿姩,母妃的阿姩…”
珀夫人再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手里接过服侍玉容的姑姑递来的帕子轻轻给女儿擦手,擦额头的汗。
“别怕,有母妃,母妃会保护你的,母妃没本事只能这样保护你,阿姩你会不会怪母妃?”
珀夫人伤心的叫退了所有人,一个人给玉容擦拭额头,小手,试图要她好受一些,眼泪止不住的掉在锦被上。
珀夫人纤纤细细的掌心放在阿姩的额头上还是滚烫的热,颤颤巍巍走出屋扯过云月颤抖道
“太医还没来吗?,你叫人去请,咱们的文太医还没来就再去叫其他太医来,快去…”
珀夫人望了一眼天上的烈日毫不犹豫的卸下头上珠钗,将耳坠卸下丢在地上,噗通跪在地上,一下下重重的磕头。
“妾求苍天垂怜,妾求苍天免下妾之女的无妄之灾,阿姩还小,这样的罪非她可以承受的,妾愿替小女折寿十年,换其永乐长安,望苍天垂怜…”
珀夫人额头已经是青紫血迹流下脸颊滴在裳裙上,地上是硬生生的一团血在石子铺设的地上。
云月只已经跟在背后陪在珀夫人身后一起祈祷,玉容公主一直乖巧可爱,小小年纪是极懂事的,更何况这个是她主子唯一的骨肉。
珀夫人在后宫一直算是人微言轻的比其他夫人没那么得宠,带着唯一的女儿都尽可能的不落人口舌的退而再退,自娘娘生出女儿后就渐行渐远的和宁家拉开了距离只求一个自保女儿平安。
珀夫人在院子里磕头磕到快半死的时候叶太医过来了,着急忙慌的云落把人带进了公主的内卧,进来就看到直接满脸通红的公主,着急忙慌的叫人去取烛匣子。
身边医侍将银针用酒精浸泡后在火下烤了一会递给叶太医手里。
叶太医翻开玉容公主的眼皮看到只是普通的热症才可以给公主施针,没一会外面管一宫的小掌药司就传话进来说炉子已经备好。
叶太医把脉一会就将公主的手重新放回被褥中,环视一下四周叫人去开窗说屋里热了一下和公主的病症最忌闷热。
叶太医在单子上细细写下:麻黄,桂枝,荆芥,芜活,细辛,防风,金银花,连翘,板蓝根,薄荷,柴胡,黄芩,栀子。
叶太医将药方写好在葙华宫的掌药司姑姑陪同下去。
珀夫人心力交瘁,自己前脚一走为何阿姩就病倒了,自己宫里又怎么可能有别人的人在,心有二意的这些年她都不敢用,云月她们是母亲送来的,哪怕警告自己要惦记家族的利益也不该会在孩子身上下手,到底是谁?
珀夫人把所有人想了一圈落在了邺夫人身上,满怀疑虑下也不敢这几天去找邺夫人了,自己才去碧华宫告假公主病了自己抽不开身后日的请安,这话还没落在地上,自己阿姩就先真的病了。
珀夫人不敢得罪邺夫人但是为了孩子还是硬下胆子再次去了碧华宫,此时到碧华宫已经是夜爬如柔软的轻纱撒在地上。
碧华宫的宫门没关上仿佛在等一个客人的来访一样寂静无声
巡夜的禁卫开始新的一轮巡逻在各宫外的长街永巷中穿梭,偶尔有稀稀疏疏宫娥端得夜宵。
珀夫人坐在腰與上注视着前面,可眉头都是愁色。
“再快点,给本宫走快点。”
珀夫人手里的帕子在手里揪着起皱又松开,半时辰的路要她心里跟油煎一样难熬。
珀夫人终于看到碧华宫的时候心里石头跟落了地一样荡起千层浪花忐忑不安,扶着云月的手下了腰與,眼神轻轻看了一眼云月。
主仆两快行两步的步伐连身后的一行人都不敢耽误,进入碧华宫就被幽幽的白花爬满了宫墙,云月在珀夫人的耳旁轻轻道
“娘娘您小心点,别闻这个花,有毒…”
珀夫人顿了一下脚步看一眼满墙绕在邺夫人宫里一墙的络石花。
“你确定?,邺夫人不知道这有毒还是?…”
珀夫人走到内院满宫的花草,还有一颗高大挺拔的树,用麻绳扎紧的秋千用的是上好的绸缎包裹。
钒澜见珀夫人再次过来就知道适才前叫人下的药起了作用,脸上笑意盈盈上前一步
“珀夫人娘娘安,我们娘娘说若娘娘来了就在院子里坐一会,这会她身子不爽利,给梳洗一番才能见娘娘,咱已经备好了案桌在前头树下,再搬了一盆冰给您解暑气。”
珀夫人环视一周各色花草数不胜数琳琅满目,心里不知怎么跳的厉害,但还是走到千秋旁边的杌子上坐下,钒澜就已经安排人准备了吃食东西备在桌子上。
“娘娘请,这个是咱娘娘备的糕点还有一些果子,对了还有银耳绿豆,刚冰了一会奴叫人端来。”
钒澜还吩咐人把一碗银耳绿豆羹端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不扰得娘娘您了。”
四周的人散开后,珀夫人和云月就这样安静在院子里等邺夫人出现,在桌子上的糕点吃完两块,珀夫人觉得有一些渴了索性把银耳绿豆羹吃完,刚放下银勺人就来了。
珀夫人赶紧起身子给邺夫人轻轻伏礼道
“参见邺夫人…,娘娘,妾有…”
邺夫人挥挥手叫周围人退了下去,身边只剩下云月和钒白。
邺夫人没什么想藏着直接开门见山道,注视着人
“是我下的药,你在我这里安插的人白天已经被我杖毙了。”
珀夫人差异的目光下是一双眼睛含泪水的眼睛,手里帕子被捏在指尖。
“你…为何?,我们母女没对你如何啊…你………你怎么可以对玉容下手,你曾经也是抱过她的呀?”
“那又如何?你安心在葙华宫里,我自然不会如何,你宁家是国公所重视的大族,是国公扶上位的望族,你当年怀玉容时候九死一生,后来宁家想再送你庶妹入宫,是本宫担负骂名说眼缘你妹妹,把她嫁给了汝勍候,给你扫清麻烦也要你安心生下这个女儿。”
“你若安稳,本宫还是国公自然念你的好,若是你不安稳了,本宫不介意这个后宫再多一个没娘的孩子,黄泉路上再多一个上路的人,当然,你走了玉容的存在只会给宁家叛反的可能,若不?你们一道?”
珀夫人吓着站了起来指向珀夫人,脸上是惊惧万分,身上突然寒凉冰冷,脊梁都是芒刺。
“你怎么敢?玉容是国公的女儿,本宫是夫人,你怎么敢?”
邺夫人拿起另一个茶盏,纤纤玉指捏紧茶盖,脸上的笑在黑夜的月色都是瘆人的微笑。
“本宫是国公所娶,身份仅次于胥王后,你觉得国公会不会怪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