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芜耸了耸肩,没有解释,这时彭志影领着太医走了过来:“殿下,属下还有事儿禀告。”
“何事?”
“经调查,城中草药不足,届时便是找到治病之方,也怕是……”
他的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懂,人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还有物,即便太医的医术再高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褚芜想了想,随后道:“那一千人马很快就到,先将他们安排至城外,安营扎寨,其他事情……等本宫休息好再说。”
白培高怒目,却不敢多说什么,太子的手段他见过了,即使有不满,也不敢当面说出口。
郭承辉点头应道:“是,请太子随下官前往府上休息。”
“嗯。”
接下来几日,再也没人见过褚芜,偶尔有命令传出,但皆由候宇和彭志影二人代传。
白培高听闻后忍不住唾了一口:“原来是贪生怕死之辈,我还以为太子多无私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郭承辉一听,当即将砚台摔他脸上:“闭嘴!太子殿下岂能容你诋毁,去领二十军棍。”
“大人!”
文咏本就看不惯这个大老粗,此时更是忍不住落井下石:“蠢货,先不说太子殿下不远千里赶过来还没耽误时间,就太子的条条命令,都足以看出太子聪慧过人,行事利索,谋常人不能谋,不知道你是哪只眼睛看出太子是贪生怕死之辈的。”
“还有啊,有些事情并非只有本人出现才行。”说着,他指了指脑子:“这里,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有的人可以决策于千里之外,然而有的人跑断腿也想不出办法,出现又有什么用?”
“你这二十军棍一点儿不亏,快去哈,下午还得继续排查有没有遗漏的尸体呢。”
白培高被文咏的一番话气的满脸通红,但他偏偏还找不到话反驳,只能指着人:“你!”
见两人又要掐起来,郭承辉一抬眸,冷声道:“还不快去。”
“……是。”
文咏看着白培高的背影,身心通畅,但是一想到草药的问题还没解决,脸瞬间又垮了下来。
“大人,草药的事情……”
距离永州百里之外,十人停靠在路边休息,褚芜看着离她不远的八个人,微微发呆。
她有些好奇,这些人,天天戴着面具,也不说话,不闷吗?
不过他们的执行力很强,除了不摘面具和不报名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休息得差不多了,褚芜起身,拍了拍衣摆:“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就到了,走吧。”
一同跟过来的云醉寒有些好奇:“殿下来过?”
褚芜一愣,随即笑道:“本宫没来过,还不能看地图估摸一下吗,脑子呢?”
云醉寒一笑,少见地没有反驳:“原来如此。”
这几日云醉寒的话越来越少,她的耳边倒是清净了不少。
入夜,一行人终于抵达梁州上游——永州城。
永州一带的洪灾同样不可忽视,但此时城中一片祥和,特别是太守府,歌舞升平。
褚芜坐在屋顶,听着下面的乐声,双手撑在身后,双腿伸直,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在想,到底用什么样的出场方式,才够霸气。
舞停,一曲毕,下面的人开始狂欢,侃侃而谈永州太守的高瞻远瞩,才让永州城没落到和梁州城一样的下场。
正当一个肥员外大肆夸赞永州太守解决尸体的好手段时,屋顶一阵巨响,褚芜闪亮登场——
段佩当即两眼放光,将搂在怀里的女人一推,痴迷道:“冷冽矜贵,清异脱俗,高大峻拔,又令人见怜,此雌雄莫辨,非人间物啊。”
说着,他迫切地看向永州太守,指着褚芜:“父亲,这个人我要定了。”
屋顶上的云醉寒笑了,笑得十分开心,盘腿一坐,坐等看戏。
他发现太子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每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喜,这次肯定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