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非常痛,感觉浑身像是被拆了重装一样,每一处缝隙里透着疼痛。在彻底昏死前,徐亦淮最后想的却是:“诡雷的威力这么大的吗?早知道就省下来几颗做备用了。”
时间感觉过去了很久,徐亦淮能感觉到自己在被移动,也能听到一点忽远忽近的声音,像是哭喊,像是怒喝······恍惚中,明明身体无法动弹,但是精神却已然苏醒。他感觉有人在撕扯他的大脑,有种强烈的想要醒来的的欲望盘旋在脑海。
挣扎着睁开了眼,入目是熟悉的布局。徐亦淮一下子就心安了,暗想:“我这是回来了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嗓子就如同刀划一样疼,只发出了破风箱的声音。
一双手把他扶起来了一点,又用沾着水的手帕擦了擦他的嘴唇。徐亦淮偏过头一看,少见的是徐亦洋在他边上。
似乎是看出来徐亦淮想要问什么,徐亦洋自顾自地开了口:“是父亲带你回来的,宋大夫已经给你治疗过了,恢复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就是还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母亲看到你重伤的样子伤心过度,昏了过去,两天前刚醒,现在也在修养。“
“老海听说你是被巫家的人伤成这样的,气得要去找巫家讨说法,被父亲拦下,现在在禁足反思,还没出来。”
“思娴有奶娘带着,没什么问题。”
“郡主那边说是给了点补偿,巫家那边没有动静,成家和海家的人前几天也来过了。”
“父亲把那人抓住了,关在地牢里,要你醒来之后亲自去审问处置。”徐亦洋突然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继续说道,“那人······是长二的儿子,长二······也知道了······”
徐亦淮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他才嘶哑着弱弱开口道:“帮我把宋大夫喊来。”
没一会,宋大夫进来了,他看上去更加消瘦了,脸上毫无血色可言,两颊凹陷,黑眼圈大的都像是能拖到地上了,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很久没打理过了。他看到徐亦淮已经醒了过来,两眼突然发出了光,嘴唇翕动,像是想说什么,但又看了一眼徐亦洋便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示意徐亦洋可以先离开后,徐亦淮撑起身子,宋大夫慌忙过来给他调整好枕头能让他靠的舒服些,随后像个乖小孩一样坐到徐亦淮床头,一言不发,也不敢看徐亦淮。一时间,房间内相当安静。
“生辰宴之前的那次刺杀,是你做的内应吧。”徐亦淮声音不大,却让宋大夫止不住的哆嗦,“你应该不是巫家的人,是郡主那边的,对吧。”
宋大夫“噗通”跪到徐亦淮面前,颤颤巍巍道:“大少爷,我发誓,我虽是郡主安插的眼线,但从未动过一丝一毫害您的念头啊!两个月前,郡主那的接应通知我说,郡主和巫家有一笔交易,要我把大少爷您的动向汇报给巫家,但······但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会直接派人来杀您啊!我,我是郡主那边的人!但是这十几年在徐府里工作,我早就把自己当作是徐府的一份子了!我,我是真的没有想过害您啊!大少爷您明鉴啊!”
徐亦淮垂下眼,不紧不缓的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害我的意思,这些事我也不会追究。”
“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宋大夫顿时松了一口气,激动地给徐亦淮连磕两个头。
等宋大夫激动完,徐亦淮继续平淡的开口道:“你把结界打开,我再和你说点事。”
······
又过了两日,徐亦淮能勉强下地了之后便在徐父的陪同下来到了地牢。
地牢里充斥着浓郁的阴气,伴随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味让徐亦淮猛地一哆嗦。徐父带着他一路向下,往地牢深处走,直到来到一扇雕刻着无头恶鬼的上锁铁门前。
挥手拿出一柄钥匙,徐父面无表情地将其交给徐亦淮:“刺杀你的人就在里面,我在外面等你。”
接过钥匙,打开铁门,一股不同于阴气和血腥气的另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扑面而来,激的徐亦淮出了一身白毛汗。定了定神,他走了进去,那男子就被拴在对面的墙上里,他正对着铁门,嘴里叼着根铺在地上的杂草,背靠着墙坐着,手上和脚上还带着镣铐。男子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也没抬头,直接嘲讽道:“别来无恙啊,大少爷!你的阔老爹给你砸了不少钱治疗吧!”
徐亦淮没有理他,反手用灵力关了门,开门见山的问道:“我要怎么去乌金桂宫’?”
“哟!大少爷也对我们这地感兴趣啊?”他玩味的调侃道,“那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可以活下来的地方,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徐亦淮也不恼,只是继续说道:“你们那擅长附身的有谁?”
“哦~你也要下单啊。”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你就找玉娇奴,那娘们擅长。她能力也是真的好用,可惜我打不过,不然······”他摸索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嘴里啧啧道。
“雇佣你的人是谁?”“嗯?那人不都被你杀了吗?附身可不是回魂,附不了死人的。”
“雇佣你的人付出了什么让宫主指定你一个结丹期来杀我?”“这我咋知道,我只负责接单子拿灵石。”
“是到雇佣你的人那里拿吗?”“不是,是宫主发给我们。”
“宫主是怎么发给你的?”“当面给啊!能怎么给?”
“怎么见宫主?”“通······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