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耳的哨子,安排所有人热身。走进二千四百米的赛道检查,绿草是湿滑的,又逐渐放晴,我可以安心让她们在上面跑步吗。
逐次放两个马娘进跑道,她们是舞者,起舞时,以三分钟作一场,时间越短越好,优秀者仅用两分三十秒。
淡出严肃的角色,对话声以几对一排地步入耳:
「呐,呐。黄金城同学,模特儿的工作是真的吗~」
「嘛……随便的走在街上就被星探邀请。说真的其实很可怕。」
「不知不觉随便就入行了?很厉害呀!」
「今日放学之后还要打工?偶尔的话也陪伴下同班同学~」
「Pass,放学后有训练,间中要去露面。」
「欸~说起来黄金城同学的训练员是谁,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莫非是个很严格的人?」
「我也要听!」
「欸,是个……好烦的人。」
「什么来着,麻烦大叔?」
「这个我也知道,听说特森雷还有好几个这种训练员……」
「他还未去到那种程度……。」
「今天的训练还是不要去吧。呐~☆黄金城同学。」
「不对呀,被浅川听到还是很不妙吧。今天算了吧黄金城同学。」
「那个浅川的话就无所谓吧~」
「之后的两位请进入跑道。」我说
「喺~」
黄金城进入跑道,步姿掩盖不了她的优雅,从心里发出的美态,一千根绿草在期待她的跑过。
响哨。她紧贴在对手之后,草泥,沙石,一点点溅落在面额。露水和露水,步伐扎实,足印陷入草坡。
我就好像在重新的认识她,一直以来除了比赛的事情我一律不会过问,这是最平常不过事情,特雷森的训练员就是一个教练和一个运动员的关系,我们用比赛成就她们,事实上我们可以做的只是保护和送她们去比赛,最后能得到什么成积也就只能靠自己。我经常说在比赛之前胜负其实已经分下。
匆然远处下起大雨,眼睁睁看着雨云似一团白雾飘过来,想躲也躲不及。我狼狈地要从水滴间寻找她的位置,找到时,发现她比我更冷静,在跑道上的跑步的目的,就仅仅是为了赢而已。我始终认为她比我纯粹。
「……浅川,刚才用了几多分钟。」
「两分二十八秒。很不错。」
「大概就这个样子……平时都要依靠你。」
「这是你水平,我什么都没有做……晚一点再见。」
雨似我的忧愁,一阵一阵的,似乎要持续整个三月。
雨过后是寒风,立起衣领。文学与前途,文学在背诵文学,背诵时是什么心情。别人有一千只期待的眼睛看着,我被一千只恐慌的眼睛看着。寒风是蓝色,为什么孤独的泪水也是蓝色,颜色重叠的世界谁会有同情心。
发现最近经常地哭。
「浅川君,你在……淋雨?」她说
把鼻里的雨水擦拭。
「大概是。」
小早川座在旁边,想不明白她的动机。驼背,托起腮,所以座着时她比我还要高。
呆坐,她在等什么。
「小早川,你有雨伞吗?」我问
「有,带过来了。」
「你介意我的队伍和你们一起训练吗?」
「不介意。」
「很好……很好……。」
青竹回忆她们来了,远远的看着她们在跑跑跳跳。
「小早川,青竹回忆和黄金城的关系还好吗?」我问
「关系一直很好,发什么事吗?」
「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黄金城说要换室友。」
「啊啦……很担心吗?」
「极担心。」
「黄金城没有告诉你原因?」
「我似乎……是个多余的人。」
「浅川君太上心。」
「是吗。」
「青竹回忆似乎也很担心。」
小早川指着遥远的青竹回忆,她们几个围在一起说话。
「不想管了。」
「稿件,写好了吗。」
「明天再给你。」我说
(四)
我在特雷森的训练工作特别的平淡。在写字台前座呆了,走去窗边,训练似乎结束了。我欠下小早川一大人情。看见黄金城她们换掉制服,看上去是逛街的势头。她们有好好相处吗?
看见小早川被她们叫出去。
在窗边和写字台之间踌躇,写了两个字又走去扶着窗。
晚霞至夜晚,在门口亦未见到人影。坐立不安,误看一只鸟做人影。最后放弃了,在稿纸前幻想。在格子里游走,电话忽然响起。电话声叫我走去粟东宿尞:
「现在过去。」我说
走下数层楼梯,去宿舍前,她站在朦胧的灯下。
「浅川……这个,买给你。」她说
是个布丁,我很喜欢。
「啊……多谢了。」
「室友我不想换了,还是青竹回忆比较好。」
「是吗。」
「青竹回忆送了一个闹钟给我,我设定了时间一到就会每两分钟响一次。明天我会准时上学。」
「是吗。」
「还有……你不要再问,我和青竹回忆关系一直很好!」
「对不起。」
「错的其实是我,我这边才是……总之!我明天开始会准时回来,不用你谵心!」
目送她回去,不知道如何反应。这个布丁,和平常买的似乎有不同。
第二日,她迟到了,十点才上学比平常还要迟,连累被我手纲惩戒。
习惯了,这种才是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