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会招供了。来人呐!”
“用刑”二字还未出口,柳大人的话就被一声嗤笑打断了:“原来,柳大人就是如此断案的吗?不看证据,不问青红皂白,大人,您这是想草菅人命吗?”
魏四那张清秀的脸有些扭曲,说话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柳士先微微皱了皱眉,他没再坚持给魏四用刑,他总觉得,魏四此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位被你伤了的寒梅姑娘就是证人,你手上的那枚暗器就是证据!”
柳士先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他可不想一直被一个犯人牵着鼻子走。
“大人,这条罪状,草民认了。但您说的杀人罪,草民冤枉,望大人,明察。”
极其卑微地躬身叩首,魏四在阴影里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柳士先恨不得把手上的汤婆子扔到魏四脸上,但是他忍住了。
“那你倒是说说,初四闻莺阁飞霜遇害那晚酉时到戌时,你在哪里;相同时刻,正月十四、十五晚上,望青居鸾羽、朝凤楼清梅遇害之时,你又在哪里?!”
三人的大致遇害时间,是赵乾坤验尸之后告诉柳大人的。
而面对柳大人一连串的诘问,魏四面色十分淡然,道:“草民当时,在家睡觉。”
“那便是无人证明?”
柳大人食指轻轻敲击桌面,问道。
“非也,大人。虽无人可以证明草民没杀人,但,也无人可以证明草民杀了人。”
这魏四,当真狡猾!
柳大人觉得自己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十分憋屈。
“酉时到戌时,时辰尚早,你那么早便睡觉了?”
面对柳大人的质疑,魏四摊开双手,神色坦然道:“大人,草民几时睡觉,那是草民的自由吧?”
柳大人气得额上青筋直跳,气急败坏地喊到:“来人,把魏四暂时收押大牢,择日再审!”
林师爷抬头看了一眼面露烦躁之色的柳大人,复又低下了头。
本以为案子可以告一段落的夏言,也是握紧了衣袖里的纤白素手。
“陈生,你带人去魏四的住处搜查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
陈总捕得了柳大人的命令后,应声退下。
而夏言,则是被柳大人强令她回家休息,即使她万般反抗,亦都被驳回了。
无奈之下,夏言只得乖乖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她眉头深锁,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关于案子的事情。
前三起案子,确实没有一点儿线索能说明是魏四做的。
就如魏四所说,虽然他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不在场,同样地,衙门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在场。
而杀人的手法,以及凶器上,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能寄希望于陈总捕他们的搜查了,夏言无奈地想道。
不过,在离家还有一条街的距离时,夏言忽然停住了。
她转过身,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
夏言的目的地,是高威县。
此时身有空闲,她得赶紧把她娘接到阳鸣县。
一路上倒是十分顺利,没遇到什么阻碍。
夏言到了位于高威县的家门口时,敲门之前,手顿了顿。
门口的血渍已经不见了,想必是被她娘清理过了。
深吸了口气,夏言轻轻敲响了大门。
不多时,夏夫人便将门打开了,她看到门外的夏言时,有些愣怔。
两三日不见,夏夫人又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