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姐姐,你向来都是娇娇怯怯的,原来,也有如此妖娆的一面啊。”
夏言语带调侃,伸出葱白食指,在寒兰白若凝脂的香肩上戳了戳。
“阿言,姐姐已经许多年不曾看到过会脸红的男人了,这才想着逗逗他,倒教你找着话挤兑姐姐了。”
因着她俩关系已经亲密了不少,夏言对寒兰说话便有些无所顾忌起来。
寒兰倒是很喜欢夏言这么待她,这让她觉得,她确实没把自己当外人,所以只是轻轻在夏言额上弹了一下了事。
夏言挠了挠头,亲昵地挎着寒兰的胳膊,二人一起坐到了床上。
趁着寒兰穿衣服的功夫,夏言讲明了她的来意。
寒兰眉心微蹙,叮嘱夏言定要注意安全。
夏言嘻嘻笑着应承了,然后便让已经收拾好的寒兰再次为她装扮一番。
让她,再度变成寒梅。
那名凶徒未必知道她是衙门中人,但如果他真如医馆中人所说,要寻梅花针的主人的话,定会再来朝凤楼。
夏言要做的,就是“请君入瓮”。
就算那人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但,习武之人把一身武功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最后的机会,他不可能不来尝试一番。
换衣服的时候,寒兰看到夏言身上的伤,免不了心疼地责备了她一顿。
夏言知道寒兰是为了她好,也不反驳,乖乖挨骂。
见她如此乖巧,寒兰也不舍得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动作愈发轻柔。
待一切收拾停当,寒兰先去找了老鸨知会一声,随后,“寒梅”再次出现在朝凤楼里。
毕竟是花魁,一出现自是引发了一片惊呼,尤其,她还是新的花魁。
人们对于新鲜事物,总是存在着空前的好奇心,更何况。这新鲜的,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跟在后面的云二虽是看到过一次夏言的女装打扮,但再一次见到,还是有些惊艳。
而那名如水蛇般缠住他的,叫做寒兰的女子,一袭月白色长裙,发髻轻挽,头上插着冰蓝玉簪,清雅极了。
直到此刻,云二的心还是有些乱。
寒兰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与那些男人虚与委蛇。
不知怎地,云二觉得胸口闷闷的,比受了伤还难受。
娇娇怯怯的寒兰,妖娆妩媚的寒兰,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云二有些茫然,虽然他那张冷峻的脸上,茫然起来也并不明显。
在大堂走过一圈之后,夏言的目的已经达到。
接下来,她只要静静等着鱼儿上钩就好了。
三人再次回到寒兰的处所后,云二躲到了房梁上。
当然,云二一直隐匿着身形跟在二女后面,他自信并没有人发现他。
寒兰和夏言,此时坐在小桌旁,一边喝着清茶,一边吃着点心聊天。
忽然,屋子里响起一声阴寒的男音:“别动。”
被威胁的,是夏言。
被挟持的,却是寒兰。
即使知道云二在此,夏言仍然忍不住额上沁出了冷汗。
那人仍然带着黑色的斗笠,看不清长相。
他一只手藏在袖子里,另一只手放在了寒兰纤细的脖颈上。
仿佛微微一用力,就能掐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