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必要图谋梁崇的东西。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真的看中了她的财产,起了歹心,使了手段,还有谢湍意这个秀才在背后站着呢。
当然,这只是最极端的想法,以双方的品行来讲,现实几乎不可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双方一经商定,很快便把月钱定了下来。
达亚尔大叔觉得自己只起到看顾庄稼,安排大小事务的作用,且到了农忙季节,夫妻俩还会一起回来,亲自监工,不耽误他看顾自己家的田地,所以要价并不是很高,二百五十文钱一个月。
梁崇在他的基础上又给他加了一百文钱,大小也是个管事,工钱怎么能比工人还低。
最后算下来,光长工及庄头每年的工钱,便得花出去近十两银子,若是全部种粮,估计得亏得爹妈都不认识。
但梁崇有羊肚菌和红糖这两个来钱的玩意儿,田地平均的亩产是别人的几倍,所以雇这么多人也能负担得起。
至于外面零零散散的那七亩半,全都按三成租金的价格租给了刘桂花,长工的活儿她便不做了。
不租出去的话,每次回来还得跑两三个地方,比较麻烦。
而且外面的几亩田地分布不均,又在露天,更多也只能做种粮、种药材之用,租出去更为方便。
卖掉梁崇是舍不得的,只租的话,日后若是自己想种了,还可以再收回来,卖了想再买,可就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搬去达州时,倒是可以把这些田地卖给相熟的几家人。
此外,若是真的搬家,谢湍意倒是每天都有活干,梁崇却被迫闲了下来。
梁崇天生就不是个享福的命,前世有父母留下的财产,其实她已经相对实现了经济自由。
但她仍然出去找了份工作,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充实更有意义。
搬去城里,让她每天在家洗衣、做饭、带小月儿,日复一日的搓磨在内宅是不可能的。
因此,梁崇好好地盘算了下,去城里之后她能干些啥。
按照两人目前的情况来说,开个店是最好的选择。
但开什么店,却把两人给难住了。
时下最赚钱的店铺当属抵店,也就是客栈。
邸店分为官邸和私邸,当时夫妻俩去达州的时候,半路住的驿站就属于后者。
近几年,大业朝对外商业不断发展,交通也越来越便利,所以人流量也越来越多。
因此,邸店赚钱也越来越容易,很多人蜂拥而至,涌进市场,光营州这种不太发达的地方,每隔一段距离,便能看到一间客栈,真可谓邸店如云屯。
而且开邸店赚的钱,大家都叫它“痴钱”,意思就是傻瓜也能赚的钱,足以瞥见它的利润。
但邸店却不是人人都能开的。
首先开店需要打通各种审核关节,满足各种条条框框,还会有官府的人定期前来检查收费。
其次,住店的人鱼龙混杂,时不时会有冲突发生,对梁崇一个女性而言,其实不太友好。
所以邸店很快就被她排除了。
除此之外,时下女性常开的店铺有胭脂铺、银楼、食铺、成衣铺等。
这些店铺,要么前期投入的资金多,梁崇负担不起,要么需要一定的手艺,要么需要非常能吃苦。
比如包子铺的老板,肯定凌晨就得起来,做包子,做馒头,日夜颠倒。
梁崇对这方面缺乏一技之长,又没有足够的资本支撑,确实难以抉择,若是随大流开店,势必会亏钱。
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谢湍意去集市上的杂货铺买酱油,回来跟梁崇戏称,要不就开个杂货铺算了。
还挺方便的,就是进货琐碎了些,但不用操心卖啥,跟别人一样就行了。
梁崇听了谢湍意的话,还真让她想出个适合自己的店铺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