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忍不住打岔,“今日是审吴公子的死因,而不为一个妓子,姑娘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啊!”
宋萱没有理会,仍继续说,“欣娘与吴春阳混在一起,李含昉因爱生恨,将二人一起毒死。”
“笑话,就为了一个入妓院的女人?”
陈素嘲笑宋萱的天真,“你也太不懂男人了,天下女人多的是,清白的女子更多。”
“他何必为这样一个自甘下贱的女人,犯下杀头大罪?”
宋萱盯着李含昉,对方却始终不做反应。
李母哼声应和,“我儿素来听我话,早早和她断干净了。她本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在妓院被人玩死,与我儿何干?”
李含昉双肩微垂,落在两侧的拳头慢慢握紧。
“若是断干净,又怎会在点花牌那日,为她一掷千金?”
宋萱移开目光,抬首看向李母,“若断干净了,你怎会又找上她呢?”
李母表情一愣,心虚地瞥了眼李含昉。
“随你怎么说,李家和庄家解除亲事后,二人再未见过面,水香居那次是意外!”
她争声道,“好歹是我儿子议过亲的女人,转头入妓院当了妓女,这是什么事?”
看着宋萱不相信的目光,她气势不自觉弱了下去。
“他心善,不过顾念往日恩情帮一帮罢了。”
“水香居可是金窟银巢,你李家是开了些酒业铺子,可有一次性拿出千金的能耐吗?”
宋萱偏过头去,若有似无的笑了声。
虽是嘲笑,说得也是实话,此举激得李母心火大盛。
围观人议论不断,“说的好听是酒业铺子,说得不好听就是买浑酒的,也就一些不入流的暗舫会买,哪有什么钱?”
“是啊,正经人谁买她家的酒,买来害人么?她倒好,前些年靠着这营生赚了点钱,就目空一切,自称人上人了。”
宋萱想起城西画舫,浊酒水体浑浊,浓烈的气味压下了其他的东西,让人难以察觉。
暗舫是李家开的,也不知有多少画舫背地里从李家买酒,更不知这酒用到了多少女子身上......
“她儿子为富家夫人贵女画像,这些年攒下的钱,一晚上就扔进了妓院,说没关系谁信?”
宋萱看向周遭,唇边含笑未减半分。
显然众人心里门清,李母烦躁至极,不住拿眼瞪向宋萱。
一个小丫头瞎凑什么热闹,找不到凶手就往我儿子头上按!
“若他是凶手,他又是如何作案的呢?”
陈素挑衅,“你师父才是有机会下毒的人,莫不是找不到凶手拉别人顶罪吧?”
“吴春阳不可能是喝我师父的药出事的。”宋萱迎上陈素的视线,目不斜视道,
“因为,他根本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