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瞳孔微缩,罕见地沉默下来。
“不可能!”
吴春阳的小厮慌了神,当即站起来对府尹道,“大人!奴才吴德,是我家公子的贴身小厮。”
接着,他手指指向宋萱,怒吼,“她根本是在胡说八道!”
宋萱瞥向他,“我是否胡说,你心中清楚。”
“我亲眼见公子喝下药汤,难道还有假?”
“嗯。”她点头,“假的。”
吴德被宋萱朴实无华的回答堵地哑口无言,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但凡据理力争几句,他都能争辩一二。
公子有没有喝药,只他一人知晓。
最后谁是凶手,还不是他说了算。
“伪作证词,依我朝法律当受杖刑,你背后之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吴德心头一震,不敢承认。
张府尹突然插话,“这儿可不是你的一言堂,证人的证词已由官府验明,你说假的也要有凭据。”
宋萱凝视吴德一瞬,转而颔首,“这是自然。”
吴德慌乱地四处乱瞟,撞见一侧人群中忽地低下头去。
他心下着急,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若她真有证据,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按照我师父的药方,服下药汤之人未有不适;经由京城各处医馆大夫查验,这贴药方本身都是没问题的。”
吴德忍不住道,“你们给的那副药中有毒,若不是倒掉了药渣,还由得你狡辩?”
宋萱没有理会,“当日水香居,吴春阳是因食用有毒‘婆那娑果’中毒丧命。”
她伸手示意,石锋崔武各乘上一物,一人手里端着果子和药汤,一人拿着药方。
“这是我师父开的药方,我从案脉中抄录了一份,以便大家查看。”
崔武将墨纸面向百姓展开。
“‘婆那娑果’产自西北境外,性湿热。而我师父开的药方,其中一味药为楮实,性寒,常用于治肝肾阴虚之症,二者相克,不可同食,食则生九子疡。”
宋萱指了指药方一处,另一只手拿起果子颠了颠。
孙赦微眯起双眼,看向宋萱的眸光幽暗了几分。
张府尹伸了伸耳朵,对身旁人问道,“她说的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