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道:“是的,他们不是鞑子,这位小兄弟是少林寺的弟子,他们都是我大明子民。”
误会解开,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
舞弄藤牌的年轻男子们放松下来,他们将阵法散去,皇甫一鸾、皇甫东平和陈滢滢、慧心他们迅速地撤离到一旁,向涂大宗和朱任晟走来。
灰衣男子上前向皇甫一鸾、陈滢滢她们道歉:“我叫涂大宗,是这里的里长。各位英雄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看你们和前两日的鞑靼人装扮很像,误会你们是那群鞑靼人,这才贸然出手,没有伤到各位吧?”
孙洪群瞪着眼睛看向涂大宗,没好气地说:“你们都没看清,就贸然出手?差点儿害死老子!还害我们白白损了两匹马!”
涂大宗不好意思地陪笑道:“实在对不住,这样,我们赔你们两匹马,再赔你们十两银子,可好?”
孙洪群跟着皇甫一鸾在林州天天做大生意,每天经手的银子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十两银子根本不够他看的,他对涂大宗的提议嗤之以鼻,不客气地道:“十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啊?”
涂大宗一时语塞,一张老脸微微有些涨红,气道:“十两银子已经不少了,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皇甫一鸾及时制止了孙洪群:“孙叔,不能这样无礼。”她转身看向涂大宗,温柔地笑道:“涂里长,我叫皇甫一鸾,是个生意人。我们没怎么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
听了皇甫一鸾柔声细语的话,涂大宗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她继续道:“涂里长,这样吧,我们损失了两匹马,你们赔我们两匹马,我们也不再追究你们袭击我们的事情,你看如何?”
“姑娘说的在理,我们伤了姑娘两匹马,自当赔姑娘,那十两银子我们也会照常给姑娘的,”涂大宗道,“还是这位姑娘明事理,不像有些人,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说着,涂大宗拿眼睛瞥了孙洪群一眼。
孙洪群立马急道:“你说什么?有本事来和老子堂堂正正打一架,看老子不打爆你!”
皇甫一鸾连忙劝道:“孙叔,他们没伤到我们,而且也答应赔我们马了,少说两句吧。”
孙洪群看在皇甫一鸾的面子上,冷哼一声,走向另一边站得远远的。
涂大宗见状,松了一口气,对皇甫一鸾的宽容和大度表示感激。
他转身对村民们喊道:“快去准备两匹好马,给这些英雄们赔不是。”
村民们闻言,纷纷散去,不一会儿,便牵来了两匹健壮的马匹。
涂大宗亲自将缰绳交到皇甫一鸾手中,诚恳地说:“皇甫姑娘,这两匹马虽然比不上你们原来的,但也是我们村中最好的了。另外这是十两银子,希望你们能够接受。”
皇甫一鸾接过缰绳,微笑着点头:“涂里长,你的诚意我们领了。马我们收下了,银子就不用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涂大宗道:“银子怎么能不要呢,我们误会了你们,让你们受到了惊吓,本就是我们的不对,快收下。”
皇甫一鸾笑道:“真的不用了,涂里长,我们生意人,不差这点儿银子,您就放心收回好了。”
涂大宗见皇甫一鸾坚持,只好将银子收回,他道:“皇甫姑娘是真豪杰呀!痛快!”
孙洪群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见皇甫一鸾已经接受了赔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冷着脸站在一旁。
涂大宗邀约道:“各位英雄,如果不嫌弃,不妨到我们村中休息一晚,也好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以做惊扰各位的赔礼。”
皇甫一鸾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确实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了。她询问地看向朱任晟,朱任晟朝她点点头。
他星眸深邃,怎么会有鞑靼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沙河市,这一定不简单,留下来才能好好的调查此事。
皇甫一鸾立即明白了朱任晟的意思,妩媚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今晚就劳烦涂里长了。”
涂大宗笑道:“岂敢,这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朱公子、皇甫姑娘,这边请!”
一行人随着涂大宗进了村子,村民们好奇地看着这群外来者,在涂大宗的解释下,她们开始热情地招待朱任晟一行人。
夜幕降临,星星挂在天上一闪一闪。
十里铺村今晚十分热闹,村民们拿出了自家酿的酒和一些野味,虽然简陋,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围着篝火,喝酒吃肉,还有许多村里的少男少女跳舞助兴。
皇甫一鸾和陈滢滢等人也拿出了一些干粮和茶叶,与村民们交换,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通过交谈,朱任晟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个村子地处要塞,时常受到鞑靼人的骚扰,村民们为了自保,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这也是他们今天误会皇甫一鸾他们的原因。
“来,朱公子,今天都是误会,我们一起干一杯!”涂大宗端起一碗酒,和朱任晟碰杯,一口将酒全灌下了肚。
“干!”朱任晟爽快地举杯,也一口气将酒全部喝下。
他看涂大宗喝得起劲儿,问道:“涂里长,你们两日前看到的鞑靼人,他们南下是去做什么?你知道吗?”
涂大宗打了个饱嗝:“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我们只知道,鞑子一直觊觎我大明江山,他们南下定然不会干什么好事儿,所以我们才蹲守在村里,带上藤牌,就等着他们回来之时,来个瓮中捉鳖,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