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如同雷霆,震耳欲聋,伴随着八卦阵的收缩,朱任晟和他的同伴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个古老的阵法,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旋转绞肉机,任何被卷入到阵法里的人都会被阵法立即绞杀。
突然,一个分队如猛虎下山,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皇甫东平不会武功,他的坐骑受到了惊吓。
“呜!”马儿嘶鸣着,前蹄扬起,将皇甫东平从马背上用力地甩下。
皇甫东平被马儿掀下了马背,他背朝地面,面朝上,惊恐无措地看着天空,即将与大地来一次亲密的接触。
惊慌中,一个红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出现,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喝道:“别怕,我来保护你!”
皇甫东平瞪大了双眸,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救星,她的红衣在风中飘扬,如同燃烧的火焰,赫然是陈滢滢。
陈滢滢没有丝毫犹豫,她紧紧地拉着皇甫东平,用力一拉,如同拔葱一般将皇甫东平从下面拔起,将他拉上了自己的马背。
“抱紧我!小心再摔下去!”陈滢滢清喝。
皇甫东平俊脸微红,不过他还是听话地抱住了陈滢滢的柳腰。
他的身体紧贴着陈滢滢,感受到了她的温暖和力量。陈滢滢红衣飘飘,柳眉弯弯,十分英姿飒爽,皇甫东平看着陈滢滢娇俏的侧颜,心脏怦怦直跳。
陈滢滢没有时间顾及皇甫东平的思绪,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八卦阵上,不断驾驭着马儿躲避着攻击。
朱任晟的目光如鹰般锐利,紧紧锁定在一个站在阵法外,身穿灰色麻衣的男子身上。
他敏锐地发现,阵法在鼓敲响的时候,就会前进,而在锣敲响的时候,就会后退。
灰色麻衣的男子手中的锣鼓,如同操控整个八卦阵的枢纽,整个阵法的进退,都在他的锣鼓指挥之下。
而朱任晟已经看穿了这一切。他的心中迅速勾勒出一个计划,这阵法既然以锣声为号令,那么只要破坏了这个指挥中心,整个阵法就会像失去了头颅的巨龙,混乱不堪,便会不攻自破。
这个念头在朱任晟的脑海中闪过,他没有丝毫犹豫,他飞身而起,足尖轻点藤牌,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一只猎豹在草原上疾驰。
他的身影在八卦阵中穿梭,每一次移动都巧妙地避开了阵法的攻击。
他的目标是那个灰衣男子,那个掌控着整个战局的人。
朱任晟如同一缕清风般快速地袭至灰衣男子的身前,灰衣男子似乎没料到朱任晟竟会冲他而来,一时间慌乱地试图抵挡,但他的动作在朱任晟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和无力。
朱任晟快速地出剑,一剑击飞了灰衣男子手中的锣,又一剑劈开了他旁边的鼓,果断地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灰衣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朱任晟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身体僵硬,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朱任晟的眼神冷酷而坚定,他厉声问道:“说,你是什么人?”
朱任晟的剑锋离灰衣男子咽喉只有寸许,再近一寸他的头就要被切断了,灰衣男子却丝毫不畏惧,反而激动地道:“要杀就杀,我是绝不会向你们这些鞑子求饶的!”
朱任晟一愣:“鞑子?”
灰衣男子愤恨道:“你别装了,你难道不是鞑靼人?前两日有人看到你们的骑兵护送一人,从北方骑马向南方去,不知干什么坏事,我们料定你们会从这里返回,特意设下这藤牌阵,只为杀尽你们这些贼人!”
朱任晟哭笑不得:“原来你们以为我们是鞑靼人,我们不是鞑靼人,你误会我们了。”
知道眼前人不是针对他们,只是误以为他们是鞑靼人才动手,朱任晟的敌意消散了大半。
灰衣男子冷笑道:“你们人数和前两日的鞑子人数差不多,还都骑着马,一定是办完了坏事儿,准备向北返回北方草原,你别以为凭你的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
“你仔细看我们的马,我们的是中原的马匹,和鞑靼的马是不一样的。”朱任晟指出差异,随后又指向慧心,“你看那个光头少年,哪里是鞑靼人的样子,我们都是少林寺的弟子。”
灰衣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上下打量着朱任晟,似乎在判断他的话是否可信。“少林寺的僧人?你们真的是少林寺的僧人?”灰衣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他看了眼被困在八卦阵中的马和慧心,心中有些动摇,但依然警惕道:“说不定是你们伪装成我大明子民的模样,仅凭一句话就想让我信你,你做梦!”
没了锣鼓的指挥,藤牌摆出的八卦阵慢慢地开始出现漏洞,威力也大大减弱。
朱任晟道:“我若是鞑靼人,我一定立即将你杀了,岂会同你解释。”说着,朱任晟将架在灰衣男子脖子上的剑收回。
见朱任晟不杀自己,灰衣男子将信将疑地问道:“你们真的不是鞑靼人?”
朱任晟道:“我们真的不是鞑靼人。”
看着朱任晟坦诚的星眸,灰衣男子脸上的敌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和歉意。“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
他转身对舞弄着藤牌八卦阵的众人道:“大家都停下吧,我们弄错了,他们不是鞑子!”
舞弄藤牌八卦阵的众人闻言,都停了下来,从藤牌后面将头露出来,朱任晟这才看清,演练这阵法的清一色都是年轻的村民。
年轻村民们面面相觑:“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