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不变控制的想,我或许与余九爷是同类的人,是不过他求的是重生,我求的是长生甚至是永生或是我的死亡。在一次次的濒死的体验中,我逐渐发现我真正恐惧的并非是死亡本身,而是凝视死亡在眼前发生又束手无策。
“小哑巴,怎么了啊?”徐行恪道。
“没什么”我笑了笑,试图掩饰方才出现过的情绪,“想到了一些故人故事罢了”
“是么?”莫泽笑着凑近,“小哑巴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呢?”
“好了,走吧。”我转身快步走回去回避这个话题,以免将我的想法暴露太多。或许在外人面前,我的心思很难猜测出来,可是莫泽不同,她足够了解我,也知道我的执念,更知道我寡言之下隐匿的疯狂。
余九爷仍在原地黯然神伤,思念着早已故去的恋人。当我从那双眼里窥得一丝贪欲时我便知道,这个人已经想明白——故去者的重生遥遥无期,而眼前的明器却是唾手可得。他从地上抓起一支珠钗放在光源下细细观赏半晌,又笑了起来。
“新的,新的……”他虽是在笑,手却不住的颤抖,似又遭遇了巨大的悲怆“霂儿……我终于找到你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了霂儿……十年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真是喜极而悲。
我悄声走到余九爷身后,抬手扣住他的颈椎,轻轻一捏将其弄晕,以免这副癫样吓到徐行恪,顺便也将那支珠钗塞入进他的衣袋里。
“小副官,阿译,先在这休整一下,等九爷缓缓,”我看向走来的两人,拿出酒壶抿了一口,烧刀子凛冽的香气在唇齿间绽开,又带来些刺痛,喉骨滚动,那香气挟着暖意在肺腑之中弥漫,仿佛吞下了一团炭火,纹身也因此蔓延开了一片,那酒香随着呼吸又流回鼻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