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给王家办事的苟东西就是在柴市里的人。
却又比许念这种打零工的樵夫地位高上不少,属于看场子、收保护费那一类。
通俗点来讲,就是大户家养的恶狗。
专门用来撕咬他们这些底层的苦命人。
不过嘛,就算是再忠诚的狗,偶尔也会偷块骨头藏进窝里,悄悄的吃。
更遑论是人?
自打【藏匿】升到二阶之后,跟着观察了苟东西许久。
许念就发现,这小子属于柴市赚钱鱼档花,一分也不带回家。
在相邻水道的镇西,也就是鱼档坐镇的地方。
苟东西偷偷在这里养了一个风韵犹存的俏嫂子。
就也不知,是接了哪位大哥的盘。
而他在每旬开始的第一天,会借着在镇西的赌坊里玩耍的时机,溜到俏嫂子家里过夜。
今夜,便是七月下旬的第一天。
也正是,许念等待许久的机会所在。
大树茂密,森然一片。
夏日里为人提供阴凉的树木,也在夜色里为许念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三两步,悄无声息的攀爬上树,躲避在茂密枝叶掩藏当中。
透过层层缝隙,看着前方不远处院落里至今仍未熄灭的烛火。
人影斑驳中,依旧能辨出几分姣好身材。
“呸~”
“好......便宜了苟东西。”
暗骂一句,许念没什么羡慕。
大丈夫何患无妻?
何况还是二手车,他又没有曹贼属性。
渐渐平定了心里的杂念,许念握着斧柄静静等待。
时间流逝。
风越来越大,天色也越发黑暗
正当许念以为这苟东西今夜怕是不会来了的时候。
忽的,远处传来踉跄脚步声。
紧接着,昏暗中人影浮现。
身形摇晃,一步三跌。
许念差点没忍住下去用斧头扶他一把,免得自己摔死。
好在苟东西没让他失望,虽然一路艰难但也磨蹭了过来。
只是......
“发现我了?”
树上的许念紧盯着朝大树走来的人影,心念转动。
还来不及多想,便听到淅沥水声以及自顾的谩骂声:
“他娘的,什么鬼天气!”
“非跟你苟爷爷过不去是吧......呸呸呸。”
一阵东风突袭,吹了满脸湿润。
忙慌闭眼擦脸的同时,忽有疾风落下。
“呼~”
像是秋风吹落叶,也像是热刀入黄油。
斧刃好似是避过了所有拦路的骨头,穿行过狭隘的骨缝。
破开皮毛,斩断血肉。
“噗通!”
“噗通。”
人与头皆落地。
苟东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脑海里正想着又大又圆又白又润,嘿嘿嘿。
然后,就在没了然后。
血腥味洋溢而起,许念喉头涌动。
强忍住呕吐的生理反应,将斧刃上的血迹在倒地身影上擦了擦,插回腰间。
又在他怀里掏了掏,也不看是什么一股脑塞进自己怀里。
倒卷起他的衣衫包裹住断脖以及头颅,提起人便往河岸边走去。
“噗通。”
人落水中,只在黑的发亮的流水里泛起几个泡泡。
千里水泊里不知生养了多少鱼虾蟹类,深处更有精怪横生。
单单只这一人落了水中,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怕是等不到明天,便只剩下白骨沉在水底。
到时,便是有人发现苟东西失踪。
水泊无垠,哪里捞的上来。
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许念只觉此时心胸开阔,舒坦极了。
最后望了一眼波澜不兴的水面,转头离去。
夜深了,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