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下，别说记住一些好词、经历一些世故的早智孩子，就是更惊为天人、更万里挑一、更名动一时者，也显得凡俗平庸。

你的确是金子；但这天下，哪里不是金碧辉煌、熠熠生辉？

“劝你挪开。”

圣霄上前扯起偷袭者的衣领，以防他再次暴起肉搏，然后夺走拿人手中的锐器——四寸长的开刃刀片。

他心中有底以后，这才仔细端详起困于此地的几人的模样来。

来劝和的有两个人，都和圣霄一般大的年纪，稚气未脱。

一个坐在一块木板上，双腿盘起，双手则紧紧接触地面，像一只未成年长臂猿；

另一个站在前者旁面，凤眼微阖，在黑暗的空间里，没有胡子，却如关公重活一世般高傲地伫立着，其清冷的模样最吸引人。

手中提着的孩子，是这个小团体里面最壮的一个，看样子年龄也最长，穿的也最“华丽”，至少干干净净，没有什么污垢。

但圣霄对他的评价，却没随着表象而改变：就是个脑子不太行、性格还莽撞的娃娃，未来如果不改变的话就难成大事。

角落里还有一个孩子，但看光打扮却是几人里最寒酸的人。

他的体型也最矮小，尤其是衣衫褴褛的模样，混入乞丐找不见影儿都有可能。

他蹲在黑暗里默不作声地画着圈圈，傻里傻气。

圣霄又提着衣领打起转儿，默默观察起墙壁、天花板、地板的构造。发现之前他的猜测荒谬绝伦。

这座高大建筑的原型，并不是所谓的双层矮脚楼。

而是一间高七米多、宽五十孩童步的，封闭废弃的屯物仓库。

——武侠世界对这类建筑，用了个专有名词来对应地修饰：仓廒。

“最常见的此类建筑，是粮仓、武库；就是不知道这一座的功能……”

圣霄心中臆测：

“是海匪老大想要将粮米、武器之类的什么战略物品囤积在这儿；结果却因为没有照顾到岛上的水气，使得这里非常潮湿。

“粮食放进来会变质、铁器放进来会生锈……这就最终促成了此座建筑的废弃使用。

“不！还没停用！

“现在，海盗们废物利用地，把这里当作监牢，用来装人了！”

仓廒（监狱）里有一只烂木椅，和两张铺满干燥蓬草的床席子。

还有一根生锈的锁链。它的一端系在靠门的墙角，另一端折返回来锁住，形成一个圈，似乎是以前看仓库的狗所留下的“不动产”遗赠：拴狗铁绳。

看见这些设施，圣霄也立马明悟手中这厮偷袭的原因：后者无非就是想多抢一块舒适的地方休憩，怕新来的他会动了自己的小蛋糕。这才出手，想以理服人吧。

“鼠目寸光的家伙。”圣霄出言嘲讽，鄙视手中这厮。

转了一圈后，确定四下无人，圣霄就又略带疑惑地对手中人问道：

“怎么只有四个人？还有一个呢？不会是你们起内讧，把人干没了吧！”

后者似乎想说话，但却没能发出声音。

圣霄闭着眼睛都能知道，现在的他一定是涨红了脸的囧样儿。

毕竟，不能呼吸的滋味可不好受。

坐在地上者还想再劝劝：“兄弟，你还是把人给放下来吧，这……”

“快说！否则！掐死！”圣霄继续施压，加速逼问，然后无情驳回坐地者的话，“别在这儿给我吐露什么‘道德团结’之类的说辞，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

“说说说，我说。”坐地者急促地道，“的确是有个小友曾困在这儿的。

“但他来了刚没多久，就被海盗带走了……兄弟，他快要昏过去啦，你还是饶他一命吧。”

“哼，这么着急，他和你很熟？”得到一些道听途说、幻假幻真的消息，圣霄也明白这几个也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索性就应了要求。

他把手臂一摆，将手中即将昏厥过去的孩子扔出去。

偷袭的小孩儿在半空划出一条二次函数后，又硬生生地砸到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剧烈撞击；又后空翻一样地继续滚动几圈，最后砸到墙角。

凤眼孩童闭着眼缓步向前，扶起被一顿胖揍的偷袭者，拍拍后背，不让后者被涌上来的口水噎到。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