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躺到了床上,老人将盆中的液体涂满了方海之前仪式中被刻上魔术烙印的身体表面,随着老人开始吟唱,方海除了头部以外的地方都热了起来,肌肉,骨骼,血液,神经,脏器都在脑子里清晰可见,心脏在有规律的收缩着,巨大的冲力使血液被泵出,生之器在咆哮。肌肉,骨骼,血液,神经,脏器交织成了网,只觉身体透明就像一只动物园的猴子,将身体展出供人取乐。
老人的刀拨开了方海的头发开始动了起来,方海感觉自己被轻易撕开了一道口子。方海想要叫出来,但鼻子和嘴都被堵住了越是拼命的发声,鼻子和嘴就越不属于自己,牙齿开始咯噔咯噔的响着,豆大的血管在发白的皮肤上隆起。随着刀子从上往下移动,方海感觉自己的颅骨已经完全暴露,现在是夏天,但方海可以保证吹向自己颅骨的就是世界上最寒冷的风。思绪只能跟随着寒风飘荡,痛苦的火又让方海保持了不被寒风吹向深渊的清醒。
冰与火的试炼不断蚕食着方海不多的意识,一个巨大的黑口袋将方海包了进去,不知道去向哪里。方海只是本能的想要挣脱,每挣扎一下黑口袋就扎的越紧。生命就只是这样吗,黑暗中发出了唯一一个疑问。
回声从黑暗的各个角落传来,只要睡下去就好了,只要睡下去就好了。
“仅以吾之血,承载命之形。”
黑暗中垂下了无数发着蓝光的丝线,从指间开始缠绕住了方海全身,黑暗停止了移动。
方海撑开了沉重的眼皮,惨白的灯光刺痛了双眼,但一种安心的感觉充斥了方海的每一个毛孔。细小的声音从方海喉咙中挤出“我还活着吗?”似乎发现无人回应,方海回忆起了什么用英语再说了一遍“我还活着吗?”
老人的声音一字一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准确的来说,是死亡停止了,你没有死,成功了,魔术师。”方海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了,合上眼皮睡了过去。
正如方海在学院里学到的那样,命运,以太,能量,神秘,或是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被刻在了方海身上,即使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身体却一直告诉着他,这里有什么东西存在,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些什么。
至此,一名魔术师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