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校,咱们今天吃什么?”
阿译一下被问的猝不及防,好好一个中校来溃兵中间混饭来了?
“打算吃......猪肉白菜炖粉条。”
“筹备的如何了?”
阿译听罢羞愧的低下了头,身边这群老兵油子们把好张罗的吃食材料全预定了,唯有猪肉轮到自己去搞。
虽是这群人里军衔最高的,但从未上过战场的他地位却是低的。
难啊,难啊,他已经打算当掉亡父的手表来支持这顿大餐了。
一来是为了庆祝仁安羌大捷,二来是为了凝聚他在这帮溃军之间的威望,而最后,他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
今天是他的二十五岁生日。
阿译的脸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挣扎着。
“林少校,去,叫里面的人集合,这顿饭不用你愁了,告诉他们我是来干啥的就行。”
王永初打断了阿译的挣扎。
“您是来干啥的?”阿译困惑的问道。
“他是来征兵的,上面派来带着咱们去战场的。”
回过神的孟烦了替王永初回答了问题,他决定为自己的这条腿,去拼一枪。
“真的?咱们有仗打啦,不用趴在这个小窝窝里啦!”
阿译高兴地脸上都带病态的潮红,在这帮溃兵中,他这张脸算是最干净白皙的。
自父亲在日占区被日寇杀害,阿译每每渴望建功立业,渴望战斗的他被溃退的军队卷到这里。
这位少校未能真正经历一场战斗,他在军官训练团的知识只能用来维护自己为数不多的自尊。
他迫切的想要战斗来重振自己的尊严,哪怕是死在战场上。
兴奋的少校转头跑进门内,声音高昂到尖锐,向自己的袍泽们宣告这则消息。
“您看到了吧,这就是您想要征的兵,一腔抱负的新兵少校。”
孟烦了不忘嘴损自己的同僚,两人都是学生从军,却是心境相差甚远。
大浪淘沙,甭管你多么热血,四年的溃败足以让大多数人丧了热情和信心。
王永初可懒得惯他长嘴短嘴,从腰包里掏出一瓶药扔给那边的孟烦了。
后者正观察院内阿译和溃兵听到消息的反应。
“阿司匹林,怎么用你应该知道,我后续找个大夫保住你那条烂腿。”
孟烦了双手奉为珍宝的捧住药瓶,国内基本没能力生产这种药物,只有国外的援助流入国内才有机会获得。
而大部分的药物又被官僚和物资部的老爷们送到了黑市,眼前这位中校能搞到这么珍贵的药物。
还随手能丢给自己一个仅见了一面的中尉,孟烦了不禁感叹对方的大手笔。
还有微微得想哭的冲动,就算是买命钱,这位中校也大方的让他感动了。
自己的这条命和腿说不定真有救了。
看到孟烦了脸上笑得都快咧到脖子根,王永初大步走进了收容站。
孟烦了宝可梦,我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