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所思所想就留给昨日吧,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好心情,每一天、每一天的重复,构成着一个个生命的印记,还剩多少个明天呢?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生命余额,会不会有不一定的选择与态度呢?眼不见为净,估计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面对清晰的倒计时,心态差的可能会提前崩溃,还不如一刀来的利索。
人的一生太渺小了,自以为折腾的够呛,丢到人海之中,连个水花都惊不起来。悲欢离合太稀疏平常了,所以修身养性成了高级,舒平还达不到如此境界,不得不继续混迹在红尘之中。回望着自己的过往人生,并没有多少深刻的记忆留下,也许过好当下的每一天就是对生命最好的善待了。
“起来了吗?想你的第一天,盼卿归。”
“哎呦,拽文了啊,早起来了,也在想你啊,让我先享受两天自由哈。”
“可别自由过了火啊,哈哈,好了,上班去了。”
“努力哦,加油哦。”
手机的这般温度让舒平眷念,可是也是真的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小家,小是小了些,但真的很舒适和放松,在这里可以卸下一切的包袱,想躺就躺、想跳就跳,关上门、拉上窗帘,谁也看不见自己。情侣是一种契合的绑定,某种约束也油然而生,是的,舒平在往后的任何时刻都可以逃回到自己的小屋,只是并不想将它作为疗伤的地方,势必伤痕累累。
为什么总是往坏处想呢?一生中有多么小的概率遇见对的人啊,而她汪舒平竟然遇见了,何其有幸呢?为什么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地乱想呢?普天同庆的大事啊,不必到处宣扬,至少也是暗自得意。
舒平端着一杯水站在阳台,望着眼前熟悉的一房一瓦,像是在心里与它们道别,风景的美在于心情的美,与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家的味道。自由的另一面是孤独与无助,所以能遇见相扶相携的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可别再作死了。
“姐,妈给我说了,你回来了,嘿嘿,佑佑说你一周前就离开了,去哪了啊?”
“明知还故问,继续旅游啊,你们一家是既八卦又大嘴巴。”
“可别这么说啊,你要不是我亲姐,才懒得问呢,我可是很忙的,佑佑都操心不过来,晚上过来吃饭,这次辛苦你了。”
“今晚吃饭啊?”
“你现在不是自由人了,说走就走了,所以赶紧过来聊聊。”
“什么叫不是自由人呢?真难听,既然说白了,我周六就去过二人世界了。”
“哎呦,嘚瑟,晚上过来,住我家两天吧,好好聊聊。”
一人得道,全家开心啊,多好的事。舒平简单吃了点,下午出去逛了逛,之前夫妻俩给的钱都没花完,还给他们有些见外,还不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买了好些零食拎了过去。三人在约好的饭店见面,有血亲的人,情感就是不一样,永远都在对方的心中,说什么都不容易生气。
“来就来了,还带吃的过来,咋这么客气啊?啥时候让我见见我未来的姐夫啊?”
“这些零食是用你们给的钱买的,剩了挺多,不还了啊,正好救济你姐。”
“姐,说啥还钱呢?情可比钱珍贵,我本来是打算再给你个红包呢,被建平骂了一顿,说见外了。”
“你包啊,我收的啊,见钱眼就开了啊,哈哈。”
“赶紧点菜,饿死了。”
三人边吃边聊,不得不提到佑佑,小孩子总是长辈操心的对象,尤其是做父母的,更是牵肠挂肚地不知道如何沟通,将在外,军令有所授、有所不授,怕说轻了不当回事,说重了又惶恐承受不了。
“姐,你没事经常和佑佑聊聊,她能听你的。”
“有代沟了,也不怎么愿意和我聊天了,一聊天就喊忙,现在小孩的自我意识都很强,我们淘汰了。”
“想当年,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到头来就嫌我们唠叨,这母女俩哪像母女啊,更像仇人,典型的更年期遇到青春期。”
“你少掺和就没事了,全是你惯出来的毛病,现在父女俩整天给我来上演间谍戏呢,全是白眼狼。”
“瞎说什么呢,我永远站你这头啊,将来我指望你,可不敢指望那丫头。”
“养儿女简直就是还债的,现在是提心吊胆,将来是做牛做马。”
“那你们可要更加孝敬爸妈,他们也是这种心。”
“爸妈操你的心多,就怕你孤独终老,说完佑佑,来说说你。”
“我有什么好说的?这么看着我尴尬的啊。”
“黄土都要埋半截了,还害羞?趁着还有几年好光景,赶紧享受啊,别拖了。”舒平白了这亲弟一眼,要不是朱丹快言快语,亲弟也要揍:
“是啊,姐,现在遇到个合适的人真的不容易,先试试呗,搬过去就搬过去,你家还在,我们也都在,真的处不来,再打道回府啊,人嘛,要勇于尝试。”
在最亲的人面前也就不需要任何的伪装,将对方的情况、自己的顾虑一五一十地倾吐出来,还没说完,建平就听不下去了:
“哎呦,你想那么多干嘛?别说你们了,我和丹丹谁敢保证能一起走完下半辈子?谁也不能保证,太多变故了,过一天算一天,你这掐着手指的纠结,谁都受不了,可千万别老想,想多了就产生怀疑,不是他离开,就是你消亡了。”
“是的,姐,话糙理不糙,试试无妨,现在的小姑娘都很懂,把男人拿捏的死死的,好歹抓一个,能聊到一起就好了,感情嘛,开始都好,看久了,都一个德性。”
“道理都懂,但是该考虑的还是情不自禁去想,我会不会像个怨妇似得每天等着男人回来啊?到时候惹人厌,还丢了自己。”
“那你找点兴趣爱好啊,你在这不也是无聊吗?怎么换个地方,这无聊就不一样了?关键在于你自己,即使经济上依附男人,精神上可以独立啊,找点事做起来,别整天刷手机。”
“我能做什么啊?在这里好歹还有你们,到那就是孤家寡人了。”
“没事,我们经常走动啊,朋友嘛,多出去走走总能交到的,或者你找份工作,超市、商场都可以。”
“嗯,我会珍惜的。”
这就是一场大型安慰、鼓励的动员会,当一个人看似喋喋不休的犹豫时,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有答案了,只是需要外在肯定的推力再多一些来证明自己的答案;外在如果是阻力,倔强的心反而有了叛逆的勇气来坚定自己的答案,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简单的事复杂化,来彰显特殊性。
舒平在建平家住了一晚,和丹丹同床聊了好久,要不是丹丹第二天要上班,这姑嫂两人估计要聊个通宵,还是女人最懂女人,有些事别人一分析、一踹脚,瞬间通透了,心里也就没那么的纠结了。是啊,人生得意须尽欢,意外说不定比明天先到呢,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在聊天的空当中,还能不时地想着张新杰,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吧,还等什么?
隔天舒平回家就收拾了冬天的必带衣物,也将家里整理了一番,该藏的藏、该罩的罩,希望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回这了。周四拖着行李先回了趟老家,和爸妈腻歪了两天,也不矫情地准时去奔赴张新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