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窈问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女孩,语气略带温和。
“她已经等您许久了”。
原来这是一家烟火气十足的酒吧,它不像其他酒吧那样有很多嘈杂的声音,也没有驻场歌手和在舞池里蹦迪的人。
周子窈直径走过去,在侧边写着88号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这家酒吧显然是她常去的,因为它离医院不远,也有许多医生是这里的常客,
在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西服套装,一头棕红色短发,戴着黑色墨镜的女子,
她的妆容很是精致,但从侧脸看起来大概三十岁上下,白色西装配黑色的连衣裙,显得精明强干很多。
“我约你到这儿来,你还戴着墨镜耍酷阿”,
周子窈调侃了一句,
“比起我戴着墨镜,你的心才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那女子声音略带沙哑,极其寒冷。
“我想要的很简单呀,科室主任的位置,我妈妈的死,一桩一件的,都得讨回来”?
女孩听闻她这话,把眼睛摘下来放在桌子上。
“阿窈,你太执念于仇恨了,实验事故的追溯期不过十年之久,你妈妈那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就算报仇了又能怎么样?”
她恳切的劝说周子窈,眼神里含着怜悯
周子窈在桌子上狠狠落下一掌,斩钉截铁
“身为人子,母亲在导师的手笔下患癌惨死。实验成果却被他人用来追名逐利,你就让我眼睁睁看着,要不是秦叔叔的帮助,我能自英国学成吗吗?何姿毅,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何姿毅不再作答,只推给她一张明信片,只脱口问了一句。
“尤明礼到底是谁的手笔,你告诉我?”
周子窈沉默良久,答道
“他的死不是我的手笔,我那天晚上在值班,他就死了,我也是医生,不会那么没人性的去杀人”。
周子窈的目光不曾有半分闪烁,回答极为恳切。
“一切都是因果。你要记住,白衣本应该是最圣洁的颜色,你既然那么想要报仇,我不会再拦你了”。
说罢,她便起身离开了。
周子窈把那明信片翻过来,上面印着一个人的照片
一个五官清秀的男子,穿着医科的博士服站在牛津大学的钟楼前,右下角写着一行邮箱地址。
周子窈把那张明信片有照片的一面翻过去放进自己的包里。
拉链拉上之前,两支红色的玫瑰在明信片的背面格外刺眼,彩色铅笔画上去的,颜色比较浅
周子窈抿着一丝笑意,在吧台结了账,酒吧门口的霓虹光影照在她的身上,衬出了她孤独的背影
次日,“刺啦”一声响,病房护士拉开了病房里的窗帘。
清薄的阳光洒进了病房里,虽然不是那么暖和,却很是明亮,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病房,原来今天是全院的大查房,三甲医院每周都有一次大规模的查房,这是惯例。
科室主任带头在前面,依次是科室副主任,带有副高职称的医生,主治医生,住院总。普通住院医,普通规培生
周子窈走在副高的队列中显得有些娇小,但她看到患者,还是会展现亲和力。
查房的规则很简单,人情世故,除了主任医师,谁也不许讲话。
主任李自林来到一位患者面前,他原本就已经五十三岁了,可至今还是科室主任,也许是职业习惯,他对患者的态度,总像个和蔼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