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不记得，你是几点溺水的？”

何野不太情愿地回忆道，“大概凌晨一点半左右。”

“我带你出水的时候，接近凌晨4点。你觉得，正常情况下，你能在水里坚持两个半小时还活着吗？”

何野一下子被两条信息冲击了——第一，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这女人救了她（虽然不够及时）。第二，何野一直以为自己在水里昏迷之后不久就被救上来了，没想到自己真是完全意义上的“死而复生”。

她磕磕巴巴地说，“是因为我觉醒了自愈的能力？”

程轻轻补刀，“我得告诉你，一个人一生只能觉醒一种能力。”

何野的脑子似乎在飞快运转，又似乎完全转不动了。这确实很矛盾，“透视”显然是一种超能力，既然她已经有了“透视”，那她所猜想的“自愈”就不可能存在。那么……

“看了你的体检报告就明白了。”程耸耸肩，“不是你隐藏了残蜕，而是残蜕藏在你身体里。”

何野脸色煞白，喉头一阵发紧，又想吐出点什么来。

“不管怎样，跟你一起沉到深渊的残蜕不想过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残蜕救了你的命。”程的眼睛很亮，这种亮里又有一丝过于直白的残酷，“那东西，成了你的眼睛。”

“这说不通。”吴部长摇摇头，“根据古籍记载，六百年前，所有高手联手将昋神杀死，并且为了防止昋神复活，将昋神的所有遗物和遗骨都分开封印，眼睛的遗骸经过百年消解，活肉不存，仅余硬化失活的残膜部分，后人称为相眼残蜕。”

“相眼沉水时昋神最后的遗骸就在水下，甚至能引发超预期的大洪水，当时会长还在苦战，作为昋神的一部分，相眼残蜕如果还存有意识，为什么不沉下去和遗骸结合？两者结合难道不是最自然的方式？”

“谁知道呢。”程只是一笑，“这也是我还没想明白的部分。只不过，我认为我的推论，已经是排除所有不可能后剩下的唯一可能了。”

“协会近百年来从未有过残蜕能融合活物的记录！残蜕之所以叫残蜕，就是因为它已经失去了活性。”吴部长反驳道。

“何小姐自身的能量波动为0，只有某一部分有能量波动，这是未觉醒但融合遗物的典型特征。也许遗物和残蜕的距离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远。”程保持着淡淡笑意，“也许我们之后会在哪里的古籍里找到这种记录。”

何野只觉得自己cpu烧了。

自己的眼不再是眼，是一个叫昋的坏东西死掉之后腐烂石化的眼珠子尸体。

腐化时长超过六百年的老古董。

“如果真是这样，”吴部长上下打量着何野，“何小姐更不能离开协会，残蜕必须妥善——保护。尤其是昋神的残蜕。”

何野仿佛听到“立刻逮捕，终生监禁”。

“只是保护起来也太可惜了。遗物一旦融合，就具有很高的稳定性。残蜕应该更稳定吧。”

程朝着何野伸出一只手，“何小姐，我正式邀请你加入组织特别行动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