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推开医疗二组暂住的公共休息室的大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片掌声。她呆立原地，只见老胡带着几乎所有二组的同事正在鼓掌。

“欢迎小何！”老胡带头，大家纷纷拥上来，七嘴八舌地祝贺起来。

“恭喜你呀何野！”

“我们二组终于又有新人了！”

“恭喜恭喜！”

何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怔怔地看着桌上摆着的蛋糕和饮料。这蛋糕显然是去各个食堂的甜品区打来的小甜品拼成的，尽可能工整地摆成了一个方型蛋糕。

在基地，每个人每天有一块甜品配额。

墙上挂着几块不知从哪弄来的电子屏，或大或小的文字拼成一行“医疗二组全体成员欢迎何野加入！”

最大的两个字是她的名字。

“谢谢，可是……”何野嚅嗫着无法开口。

小丁一脸笑容，拉着何野坐到蛋糕面前，“可以啊你，创下最快入职记录！胡哥一直在刷你的审核状态，他第一个发现你从访客变成了正式成员。”

何野心中充满苦涩，那自然是因为程思（她终于在玄机的人力系统里看到了她的全名）的功劳，她打了几个电话，何野就跳过众多考核项目，进入了外勤部特别行动组。

老胡一直观察着何野的脸色，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对，“有问题啊小何？”

“对不起。我加入的是外勤部。”何野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四周欢笑的人顿时静了一静。

小丁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何野，消化了两秒之后他大声问，“什么意思？为什么？”

何野好像在所有人的眼神中都读出了一种无言的东西，包含着一股被辜负的责难。她声如蚊讷，“抱歉，我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告诉大家。”

老胡拍拍她的肩膀，哈哈一笑，“行啦，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是高潜力者，外勤部肯定能优先挖人嘛。”

“那就庆祝咱们小何加入外勤部！来，分蛋糕！”

何野感激地看着他，眼圈红红的。

但是冷掉的气氛再也没活跃起来，大部分人端走蛋糕就回到了房间，每个人都或真心或不屑地跟何野说了一声恭喜，除了之后一直待在角落面无表情的小丁。

众人散去，桌面上剩下两块甜品，一份是何野的，一份是小丁的。他默默关掉了墙上的电子屏，端着蛋糕坐在了离何野最远的椅子上。

这一刻何野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痛苦从胸中迸发。

“哦，医疗中心明天会配好你的眼镜，你记得自己去取。”小丁几口就吃完了蛋糕，站起身扔掉垃圾，他背对着何野，“现在你的权限比我高了，用不着我再带你去了。”

“谢谢。”何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其实吧，我压根没觉醒，有人说我资质很普通，正常情况一辈子也不会觉醒的。”

这个“有人”就是说话语气淡淡的但从不拐弯抹角的程思大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