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也不全是。”小丁冥思苦想了一阵，“培训教材上说，结界是‘膜’所包裹的时空。我知道你又要问‘膜’是什么了，‘膜’嘛，就是，大概吧，是一种从遗迹里带出来的材料。‘膜’系能力可以把原始的‘膜’弄成各种我们需要的‘膜’，我们就叫结界。”

何野刚要继续发问，小丁立刻说，“可别问了，我知道你又要问遗迹是啥了，这整得没完了。再说我也说不清楚，我连结界看都看不着，给你说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你那个培训教材能看看吗？”

“说啥呢，我可是签过保密协议的。”小丁翻开患者的眼皮看了看，摇摇头，“这个大哥也眼瞅着不行了。哎，要不说你运气好呢，我负责的这十几个人，就你一个醒过来了。有的还是D级能力者呢。你以前还是个一般人吧？第一次进来就觉醒了，那是万中无一的。”

何野怔住了。她截至目前确实只考虑了自己倒霉的一面，换个角度看，她竟然可以划分在幸运儿里面，且是“万中无一”的幸运。

这感觉真是挺复杂的。

“他们都怎么了？都是溺水吗？”

“那没那么简单。行动组的大部分都会游泳，不然也不会来参加这种任务了——要不是有别的事儿，体力型能力者游几小时不成问题。”小丁继续检查下一个人的状况，“这位也够呛。”

何野仔细看了看被小丁判定不行的两个人，并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外伤。右眼的视力模糊更明显了。

她慌忙说，“啊，我的眼睛有问题！”

小丁给了她一个“你跟眼睛杠上了是吧”的表情。他停下手里的活，从医药箱里换了一双新的手套戴上，让何野站到灯下来。

“哪个眼睛？什么问题？”

“右眼，看东西特别模糊，蒙了一层雾似的，感觉看东西怪怪的，有点变形……”

何野乖乖让小丁掰开自己的眼睛观察了一番。

“看着没问题啊。我也不是眼科医生，明天你去华东中心看看，那有个医疗部小门诊，虽然人少，有智能终端，小问题都能看。”

这话听起来太过现实，何野愣愣地说，“我以为你们会用超能力看病呢。对着你眼睛吹口气就好了的那种。”

小丁噗嗤一笑，即使隔着口罩也看得出他的笑意，“哈哈，也不是完全没有，那得是得了绝症才能排得上号。治疗系能力很稀有的。我上班这么几年，就认识两个人有这方面的能力。”

“上班？发工资的那种上班吗？这种工作也社招？”说起来，那个胡子拉碴的胡大哥，在招募她的时候也说了工资加班费什么的。

“那哪能，得考啊。我跟大部分干后勤的一样，都是考进来的，考进来还得培训两年，虽然没有觉醒能力，但我能使用一些特殊道具，也就混毕业了。我能用的道具都是偏治疗的，就给我分配到医疗组这边了……我还不算天赋最差的，我有些同学吧，连道具都用不了，最后只能去干行政了。”

何野并没有听明白多少，听起来是个竞争很激烈的组织，有专门的筛选和教育流程——也就是说，救她的并不是她潜意识认为的政府搜救队和医院。混乱又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她已经抓不住重点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额，你们这个，工作单位，具体是什么呢？这个也保密吗？”

小丁故作夸张地捂住嘴，“按规定还不能告诉你的。”

何野不想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不好意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懂的。”

“嘿嘿。别紧张，你马上都会知道的。你这种马上觉醒的人才，协会肯定马上招募你。”

何野的心咕咚往下一沉。果然还是这个协会，藏头露尾的真叫人心烦，“这是强制的吗？……救了你的命就要终身打工什么的——”

小丁又扑哧一笑，“那不至于！当然是自愿的。不愿意，签个保密协议就能走，像你这种情况，还能拿到国家保险理赔——”

此时外面响起胡子大叔的声音，“丁周意！死哪去了！要开闸泄洪了，赶紧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