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管家淡淡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啊。”
这时,江星白则再一次向梅管家行礼感谢:“多谢梅管家特地而来,在下近日诸事繁忙,请梅管家回去给老夫人带个话,等忙过了这一阵,在下定登门拜访。”
梅管家在葬礼之上不敢随意言笑,简单回道:“江掌柜客气了,我知道了,您的话我会带给老夫人的,今日出门也许久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梅管家便要离开,一旁的两名侍女紧随其后。
“好,梅管家,我送您,请——”江星白随即又上前将梅管家一行人送至门外,待她们上了马车,驶出了胡同这才返回卫家四合院。
而此时也是临近黄昏时刻。
江星白回到院落之中,对着在场来客说道:“诸位,卫掌柜一家惨遭不幸,诸位有心赶来吊唁,江某感佩,今日天色已晚,诸位早些请回吧,明日方是卫掌柜一家的头七,诸位若是有心,请明日再来吧。”
“好,听江掌柜的。”
“江掌柜近些日子操劳卫掌柜一家事宜,真是辛苦了,公子早些歇息啊。”
“好,我们也就告辞了,我们和卫掌柜也是朋友,明日头七,我一定要看着他和老太太安心下葬。”
……
等院中众位来客离开之后,就剩下几名身穿孝服的伙计和这些念经的和尚。
而这时,方才躲在人群堆中看不见人的江秋桐才进入众人眼中,原来他一直倚靠在墙角一侧,双手插于胸前,眼神冷漠地看着一切。
孙尚儒几人与他几乎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也不知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感觉这少年天生便与人相距,不好接触,与圆通练达的江星白相比,真不敢相信这两人是兄弟。
等到所有人散去,天色也稍稍阴沉了些,江星白给守灵的几人吩咐了几句之后,向孙尚儒几人走来,问道:“几位,看这天色已晚,今日下午又一直窝在这处,怕是几位连落脚之处都没来得及找吧。”
孙尚如说:“哦,江掌柜,无妨无妨,这城里有的是客栈,我们随便找一家客栈就行了。”
江星白一听,只感觉为难:“哎呀,这住客栈多不方便啊,楼上楼下地吵闹,房间又小,几位远道而来怕是住的不太舒服吧。”
孙尚俍听着江星白的话,笑道:“江掌柜说的有理,住客栈多少有点不便,毕竟我们要在邯郸城住些日子,看江掌柜的意思,莫不是邀请我们住到公子的府上?”
江星白一拍手掌,说道:“我就等孙大公子这句话了,先前在泰和楼吃饭,在下想略尽地主之谊,被孙姑娘拒绝了,所以不敢贸然相请,正好孙大公子愿意赏脸,在下岂敢不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孙尚琂有些不解地看着孙尚俍,再看向柳湘凝的神色,见她没有拒绝之意,这才没有发话。
孙尚俍笑道:“我们与江兄也算是旧识,我们初来邯郸,人生地不熟的,恐怕有江兄这个朋友照料一二,可能更加方便一些,我们就多加叨扰了,多谢江兄!”说着孙尚俍对江星白行了一个礼。
江星白立即还礼:“哎呦,孙大公子说的什么见外话呀,诸位赏脸看得起在下,在下谢过诸位了,不过,在下所住的宅院其实也并非在下的私产,是在下家主人的,用来招待几位朋友,在下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孙尚琂看着江星白,啧啧赞叹,笑道:“江掌柜啊,你这说话就像是抹了油又像抹了蜜一般,油嘴滑舌还不算,这嘴还甜,场面话说的这么漂亮,难怪你家公子能把大部分生意交到你手上啊。”
江星白又是一笑:“孙小姐说笑了,在下这点生意经哪比得过孙老板啊,几位,咱们别耽搁了,请吧!”说着江星白带着几人走出院门。
出了院门,随从们将几人的马匹牵来,骑上马之后,几人又跟着江星白兄弟往城南方向走去,此时街道上的人群稀少了很多,这一趟只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江星白兄弟的住处。
只见一座较大的院落伫立眼前,同样是朱漆大门,门前两人站岗,匾额上写着“桂满园”三个大字。
江星白正准备带众人进入宅院,孙尚俍却停下脚步,他抬头看着匾额上的三个大字,低声念了起来:“桂满园,便是这座宅院的名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江星白闻言笑道:“确实,这是我家公子起的名字。我家公子素来喜欢丹桂花香,每当秋来丹桂盛开时,这整间宅院都弥漫着醉人的花香。因此,公子便学古人,将这座宅院起名为‘桂满园’。”
孙尚俍点点头,江星白带着几人进去顺带参观游览一下,江星白介绍说:“这间宅子正门这一侧是标准的五进五出的宅院,没什么稀奇,不过,我家公子喜好园林景观,所以我们特意将旁边的一处园子也扩了进来。园子里种满了各种花树,还挖了一个湖,使得整个宅院看起来更加富有诗意。来,诸位请随我来。”
江星白带着孙尚儒几人往庭院左侧走了一会儿。
而映入眼帘的景观一下子连孙尚俍、孙尚琂也震惊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