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气氛的沉闷，麦点点头，没有多说有关自己洗礼的事：“爹爹一直相信你还活着，你可以回去。”

“回去做什么？”李自成伸手抓起小溪里的一条鱼，“继续听着肚子咕嘟声？”

麦想要否认，但想起脑子里那久久无法散去的身影，她陷入沉默，她不明白自己是真想见怪叔叔，还是因为那烤鱼的味道。

见麦家姑娘不说话，李自成指向后方喃喃道：“不过你能来这里也好，向那个方向跑，跑的越远越好，不要洗礼，千万不要洗礼。”

“洗礼是什么？”

“一个骗局，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骗局。”

“我已经答应王老爷，明天就会去洗礼。”

麦本不该说，但看着李爷爷那无神的眼睛，她不自觉的说出。

“我都说了那是个骗局、骗局，你怎么就是不听，还让他去！”

李爷爷的目光中带着哀求，他仿佛在透过自己向另一个人对话，那个曾经的自己。

“李叔，得去下一个点。”

树丛中再次传来沙沙声，把想要说些安慰话的麦堵住嘴。

好熟悉的声音。

点点火星照亮黑夜，轻易显示来人是谁。

“怪叔叔！”

麦很开心，看见怪叔叔就莫名的开心，明明之前只想拼命逃走，现在只想告诉他，自己要洗礼了。

“是你啊。”王零认出麦，是那个跑了的小孩，“有什么事吗？”

“我明天要接受洗礼。”

“....，你真的做好决定？”

“今天爹爹出事，我去找了王大爷。”

麦说着离开后的经历，说的很仔细，没有放过任何细节，仿佛要吐出心中所有不快。

王零安静听着，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听着。

时间过的很快，麦讲的内容很多，但总有讲完的一刻。

“之前的问题，我还是选食石。”

临走前，麦向王零说着自己最后的选择，心里仿佛松了口气，就像当时选择王老爷一样。

哪怕内心空洞，哪怕再次看见李爷爷，但这是早已选择好的事。

“李叔，你们认识？”王零重新抓几条鱼放入竹筐。

李自成点点头，同时一起抓起了鱼：“认识，曾经的邻居。”

两人收拾好，走向来时的树丛。

“对不起，我冲动了。”

“理解，下次走前通知声就行，我们会担心你。”

“好。”李自成抹着眼泪，“日程要提前吗？”

“嗯，荒神村从今往后洗礼不应该存在。”

王零斩钉截铁的掀开最后一层草，36个断胳膊断腿，扛着锄头农具，每个人头上都带着不同颜色麻布头巾的年轻人，手里拿着瓦片盛着的鱼汤，或是烤鱼串，大口大口吃着。

身子骨都比外面人壮实不少。

“这玩意怎么吃都不腻。”

“大胆，竟敢对天尊不敬！嘿嘿，你看我学的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