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马行的时候,嬷嬷同她说过,她母亲是公主,住在很大的宫殿里面,有许多的宫女伺候。后来招赘了一个中原男人,生下了她。之后因为王位继承争斗失败的原因身陨——此前南禛的继承权都是继承人互相争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母亲输了,便自刎了结。死之前托付了最信任亲近的老奴,也就是何青青口中的嬷嬷,将她带到中原隐匿起来了。
而这些记忆,都因为“南禛”这两个字触发出来了。
嬷嬷好像和她说过,她父亲姓“沐”——尽管她从没见过她父亲。
而她在中原的姓氏“何”,则是掩人耳目随便选的。
祖丽亚提都愣住了:“什么玩意?”
什么阴啊阳啊的?合着你刚刚说那一堆……你、你糊弄我呢?
“你讲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凛王的人?!”祖丽亚提拍桌说道。
“我……”何青青惊了一下。
算起来,这位凛王和那位幽王,应当是算……她表哥。
“难道……你是国主的人?”祖丽亚提眯起她猫咪般的大眼睛。
“这……”
这不好说,搞不好还能算作仇敌。
何青青这会子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干脆就装哑巴算了。
“我……我哪边都不是,我是黎朝人……”何青青弱弱地说。
黎朝,正是此刻中原的朝代。
“呵,”祖丽亚提冷冷笑了一声,“你在给我装傻吗?一个中原人,身上种了半年多的紫金奴蛊?”
何青青顿时瞳孔一缩:“奴……奴蛊?”
她隐约记得奴蛊这玩意是种在奴隶身上,以便操纵,同时用来防止奴隶逃走的。
身上有奴蛊的人,永远不能伤害蛊主,同时可以用蛊铃进行简易操纵。即便逃走,也可以通过召回仪式让其返回,否则必然要遭受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如同何青青之前那样。
而祖丽亚提口中所谓的“紫金奴蛊”,应该属于奴蛊的细分种类,这何青青就并不清楚了。
种了半年多……可是此前她一直待在容峰下,怎么会被种奴蛊呢?
颍阳……
师父?
不,不可能是师父!
难道是花蚨?!
“我……我不知道我身上有奴蛊。”何青青说。
“你不知道?那你一个中原人,南禛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祖丽亚提质问道。
“我……”何青青一时语塞,瞎编起来:“我在黎朝的时候有所耳闻。”
“那弩恩王女呢,”祖丽亚提追问,“弩恩王女是国主最小的女儿,封号是古山王女,你怎么知道她叫弩恩。”
“是……是你说的呀。”何青青的声音逐渐微弱。
何青青已然心虚地不敢直视祖丽亚提的眼睛。
确是祖丽亚提说的,但何青青应得那么快,定然是早知道。
“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祖丽亚提说,“来人。”
房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盔甲的人。
“把她拉去水牢。”只听祖丽亚提语气轻松地说。
何青青顿时眼睛瞪得溜圆:“啊?!”
前一秒自己还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待在一个暖和的屋子里,刚吃了一顿可口香甜的饭。
然后转眼就要去泡水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