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偷偷溜走,本以为小棋子他们会闹出很大动静来寻本宫,可没人发现本宫不见了。姑姑,他们巴不得我死!”
姬长夜替太子整理好衣衫,冷笑着看向摄政王,也看向卫铮:
“摄政王,卫统领,你们便是这般忠君的?
摄政王入宫三日,竟不知太子已丢。
龙卫军今日执勤者本宫仅调动十数人,太子殿下调动二十余人,还剩二十余人,敢问衷的是哪位君?”
“臣有罪!”卫铮自跪下后便一直没起,听见这话,他额上冷汗涔涔。
他没想到场面会变成这个样子,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畏惧,“臣知罪,臣当罚。”
“古语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衷’,摄政王觉得如今臣可臣君可君?”姬长夜莞尔笑了。
“在宫门处如此行事……”
姬长夜打断摄政王,“父皇在世时常言,皇叔一向明辨是非,博学多才,精通治国安邦之道。
若皇叔为皇族子嗣,凭年轻时在战马上立下的赫赫战功,以父皇对您的偏爱,皇兄的皇位怕是已被让贤给了皇叔。
好在皇兄驾崩前未曾忘却皇叔有疾后的这些年被困凤城的煎熬,封您为摄政王,辅政太子。
既然父皇和皇兄都对您备受推崇,那皇侄女的疑惑想必您定能解答。皇叔,您说是吧?”
没等摄政王接上话,姬长夜又道:
“‘为人君者,数披其木,毋使木枝扶疏;木枝扶疏,将塞公闾,私门将实,公庭将虚,主将壅圉。’
此言何解?”
萧棣是姬长夜爷爷御驾亲征时,被叛军将领生擒后与民间女子生下的孩子。
他出生还不到半年,监国的文帝终于赶走叛军将父亲接了回来,而他却因战事不知去向。
文帝重孝义,上位后一直遵先帝遗愿寻找这个孩子。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民间女子所生的弟弟竟在军中闯出了一条生路。
文帝怕重蹈先帝覆辙,上位后开始重文抑武。
萧棣在军中威望过高,又是皇族私生子,文帝不得不防,为全先帝遗愿,遂将其认作义弟,封他为宁王,将人困在凤城。
这些,都是姬长夜记忆里的皇家辛秘。
至于不是辛秘的就太多了。
比如,萧棣被封宁王第一天,还是个小屁孩的姬长夜就带着一群皇子踹翻了他的门。
又比如,萧棣腿疾坐轮椅,姬长夜把人偷出府,让公子哥推他满城跑,推一次票价一两。
再比如,萧棣去庄子泡温泉,姬长夜和人打架路过,淋了他满身的血。
……
总之,萧棣遇上姬长夜,就没顺心过。
在他眼里,姬长夜是粗鄙愚蠢的代名词。
她心情不好便打杀,心情好便当街抢人,旁人的话在她这里就是耳旁风,哪会像今日这般文绉绉地找他请教问题?
中邪了吗?
萧棣见鬼一般后退两步,离她远了些。
“姑姑,我,咳,本宫没错对不对?”太子似懂非懂地问她。
“嗯。”
“即便没错,你今日当街拦囚车……”
“本宫算是看出来了。”姬长夜并不退让,呵呵道:“皇叔今日是一定要为难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