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这争取的短短的一瞬间,已经足够我完成这最后的一击。我从右侧暴起,左手握刀金光烂漫,刀背抵在胸前,以一种无法想象的横刀式,近乎弹射般的斩向胡狼的脖颈处。交错的一瞬间,我看到它血红眼睛中倒影出的自己。
我将所有气劲集于一点,便是神明都要在此刻避让!自右向左,胡狼的脑袋飞了出去。我也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向前飞了出去。
我眼中看到最后的画面,是胡狼人手中我的身体,一具没有脑袋的身体。
黑色胡狼人的脑袋就像是这大漠的风沙一样散去,又重新凝聚。
下一刻,我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永远的黑暗。
几十名红眼胡狼人加入战场对统领进行猎杀后,局势发生转变。大煌军从单方面的屠杀,逐渐出现了大量的伤亡,随着统领的死亡,大煌军的军阵也开始出现逐渐混乱。
大煌城内吹起了撤退的号角,骑军掩护着大煌步军,缓缓退向城内。
高处的红眼统领站在山丘的上方,望向城中的黄甲老者,视线交汇,张开血盆大嘴,咧嘴一笑。用手在脖颈处一抹。接着化为风沙一跃而下。
大煌骑军以环形阵法,掩护场中的大煌将士的抢救伤员,退守回城墙。虽然越来越多的骑军阵亡,终于被打开了一道缺口。
胡狼统帅冲入骑阵,双手径直撕裂了朝他冲来的战马,血光漫天。一道破空之声传来,尚未来的及收回的右爪瞬间化为齑粉,抬眼望去,城上一人弯弓搭箭,气机锁定住红眼统领,连续三箭,从身上洞穿而去。箭矢没入杀敌,地刺凸起,将范围内的胡狼全部刺穿。
风沙重新化作红眼统领的手臂,一声狼啸,场中的十余名红眼胡狼,化为风沙飘散开去,再次出现已经来到大煌城墙上。爪间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在城墙上屠戮着弓弩手。
红眼胡狼踏上城头杀戮的时候。外城场中的黄启勋,嘴角抽搐。“孽畜,”黄启勋开始慢慢弯腰弓背,眉目低垂,左手扶住剑鞘,右手颤颤巍巍伸向腰间剑柄,动作极慢。
一阵剑光极速冲去,老人身影瞬间消失,城楼上一只红眼胡狼脑袋化为细沙散开。场中众人才听到剑刃出窍的声音,黄启勋以一种极其凌厉的拔剑势将一只红眼的头颅粉碎。
头颅再次凝聚成型后,红眼狞笑着望向老者。老者立剑于身前,平静且专注,剑芒暴涨,数只水龙卷于剑身,一剑斩去,大江东去之势。
气机锁定,红眼四肢僵劲不能动,便要化作黄沙四散逃去。可是老者剑意中的滚滚水汽,使其不得画沙牢牢将其锁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浑身血雾喷涌而出举起双臂挡去。
一剑之后,云蒸大泽,自城头扬下一片水雾,战场上的胡狼哀叫不已,而红眼胡狼双臂其根断去,从城头被劈落而下。重重的砸在,内城的石板路上,气息崩坏。
“泷壶,”老者低吟。剑意流转,大漠中微小的水汽,被契机牵引。
一剑朝天挥出,一方小天地间,城头上,天降甘露,落在城头士兵身上,伤口愈合,精力恢复,重新与凶蛮厮杀在一起,而这雨滴落在胡狼身上却有万剑穿心之苦,被死死钉住,寻常兵器刺入肉体这是血花四溅,十数只红眼胡狼落入城中奄奄一息。
老人面容肃穆,转身又是一剑刺去,一声猛烈的兵刃的撞击声响起,城头一圈气浪四散荡漾。一柄巨大的黑色镰刀,抵住老者剑间。
老者看着眼前近三米高的红眼统帅,满眼笑意。
“老不死,要舍得死,年轻人才能走的更好,藏了这么久,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谈笑间气势慢慢熟练,收剑入鞘,弯腰躬身,气势消散不见。再次摆出拔剑式,
“水之术,生生不息。”
是剑!好快的剑!
巨大的红眼统领,手中镰刀暴起黑炎,冲入剑光之中。
而此时,胡狼大军已经攻入城内,大煌军依托内外城墙守备,内外之间,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