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统领的长啸实实在在的吓了林爻一大跳。
林爻害怕会叫的动物,因为它们会咬自己,尤其是狗,咬完又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动怒。
以前她喜欢抱着一只狗,毛发雪白,个头不大,从前自己每次教她起卦,解卦,练武的时候。实在沉闷无趣,又或是吃了苦头受不住,委屈的掉眼泪的时候,小白狗要蹦起来咬住林爻的手指,小小乳牙只能留下浅浅的印记,连皮都咬不破,恶狠狠的模样也不吓人,被林爻一凶,就赶忙吓得松了口,摇起了尾巴。见自己的主人还在抹眼泪,就退的远远的,冲着林爻不停嗷呜嗷呜的奶叫。林爻喜欢安静,每次被叫的心烦意乱,就放她下课休息。她就抱着雪白小狗,眼睛弯弯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着先生,先生。
她的眼睛哭的时候就好像湖上起了一片大雾,笑的时候又像一轮弯月上挂西山,就连生气的时候,都瞪的像是上好的黑玉石,眼里全是自己的影子。
林爻觉得自己更多的是怕想起她。
左眼自从黄启勋告丧开始,就跳的厉害,找巷口的医铺寻了点膏药,也不见效果。
骂了句庸医,眼皮跳的林爻心里烦乱,叹息了一声,慢慢走出了院门,街上一个人没有。远处是大煌军万箭齐发杀声震天,夕阳透过箭矢的空隙落在大街上,好像院子里的槐树下,斑斑驳驳。
林爻打算进城一趟,毕竟现在内城官府的衙役,应该没有心思逮着自己要看通关文牒。
右手轻抬,一阵风起,三枚铜钱落地,林爻消失不见。
内城的街道上,年轻的壮士忙碌的搬运各种物资,玄铁重箭,一箱一箱的送往城头。另一边又从前线接下受伤的将士就地治疗,一切都在内务官员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突然出现的林爻,把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城外已是尸山血海,我来此暂避锋芒,”林爻咳嗽一声,有些尴尬。身边搬运物资的力士,衙役齐齐摇头,对他的说法很是怀疑,逐渐围来。
“在下正苦练土遁之法,正准备出城为大煌杀敌!”搬运物资的力士,衙役,齐齐点头,对他的行为表示十分尊敬,散去。
林爻.......
这内城总归是有好多炼气士与武者,大能济济,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起卦错了方位,直接出现在别人宅子里,被当做贼人拿下,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林爻大致寻了个方位,避开忙碌的人群,挑了条小路,走了过去。
这外城战火纷飞,内场的百姓都不敢出屋子,大街上冷冷清清,连店家都关了门。估摸又走了半个时辰,林爻才来到内城的中心广场处,映入眼帘的就是,黄启轩的燎重,高达十数米,八根粗大的锁链,自石碑上方,锁入广场边缘八口井中,“大煌城好大的手笔,这八门金锁一下去,不知道是供奉,还是镇魂了。”林爻小声哼哼道。
一眼望去,十几名军卫持枪立于石碑外侧。望着石碑的时候,林爻觉得自己的左眼,跳的更厉害了。
“先生,先生,下次出去,你能不能带上我,我已经很厉害了,不想一个人在府里。”身后传来少女委屈巴巴的声音。
林爻一回头,又是空无一人。林爻烦躁的用手揉了揉眉间,眉头却是皱的更厉害了。
“?朵鲜花镜中开,看着极好取不来。”林爻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右手扔出八枚铜钱,取下离上巽的之象,离为?;巽为风。?使热?上升,热气蒸腾,化作风墙,守卫入眼处只有狂风呼啸,确实看不见林爻。林爻一手捂住左眼,抬步迈入风沙间,缓步走向石碑前。
“林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