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暗室中佛经滔滔,人已受困,任由娃子大喊大叫也无动于衷。
直到听等杨软聚气喊道:“干!大风的汉子,天不怕、地不怕,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众娃子依稀间听到自己镖局的号子才如梦方醒。
“堵住耳朵!”杨软又道,却又见这密室四壁又有黄烟漫出,想必有人从通风管道往下投入烟毒。
“贼你妈个屎蛋蛋,撤!”
三步两步又到入口。入口确实被人盖上铁板、压上重物。
杨软双腿用力蹬地跃起,一掌将铁板击碎,忽的一下,铁板缝隙中倾泻下黑色粉末。
“不好,是火药”
须臾之间,爆炸声起,深坑坍塌。杨软凭着自己的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愣是飞身闯出洞口。
只见洞外月下,一僧席地而坐念经礼佛。其身后站着三只硕大的老鼠和一件冷冰冰的铠甲,而双牛寨周边的黑暗处,又有不知多少凶狠的眼睛手拿利刃在盯着他。
“老爷子,咱们被包饺子了,咋整?”杨软身后的娃子也从洞中爬了出来了,个个挺直了要搬,钢刀已亮在身前。
杨软将旱烟别在身后道:“给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听我命令,不留活口。”
“阿弥陀佛。”月下的和尚站了起来:“今日九星夺月,老衲特意来此超度亡魂,不知杨镖头所来何事?”
杨软怒道:“所来何事?你个秃驴口中阿弥陀佛,却要了我镖局三十多条娃子的性命,真是善哉、善哉!”
“杨施主,所言不差。”那和尚右手从腰间抽出长刀左手置于胸前行礼道:“但若为天下苍生着想,为社稷着想,为保得万众着想。牺牲也是再所难免。老衲因缘际会,双手沾上了血,已至每每夜深不寐。遂在佛前许愿,待谋完天下定局,自会一盏枯灯永伴我佛。”
“完杀了人,又要跑回去念经?我杨某人今天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好好问问你念的是那门佛经。”说完,杨软一个跃步,对身后的娃子们大喊一声“杀!”一拳直奔那和尚飞去。
那三只老鼠见杨软冲了上来,钻到地下化作三条白线迎向杨软。杨软轮拳下砸,右手直接插入地下,再一抬手便已扣住大黄老鼠的脖子将它拎起,方知这黄老鼠不过是矮个的人。
杨软右手一攥“黄鼠”的颈部,“嗝儿”的一声那人被过气去。杨软待要发力忽感腿部一紧,后面那两只老鼠已用绳索分别困住了自己的双腿。
“死耗子!”杨软将手中“黄鼠”连甩带砸扔到地面,又见身前那精装铠甲已拿巨斧冲来。杨软双手撑地一个筋斗,旱地拔葱!两只“黄鼠”直接被轮到半空,与那前来的铠甲撞在了一起。
杨软亦不在停留,举拳直奔那和尚。
和尚用刀一挡,这刀尽碎成数段,不由的惊道:“好硬的功夫。”随后身形一转,使出了少林大擒拿手。
这擒拿手讲的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杨软的功夫再硬,却万万不得逞强。一时间,二人竟然相互拆了二三十招不分胜负。
“姥爷子,快一些,娃子要受不住了。”杨软身边的娃子英勇的很,怎奈在力毙十余劫匪后,娃子们终是气力枯竭。
杨软心疼他们,心一横一招冲拳用实了力道。和尚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招“双鬼压身,众神不渡”。他左手将来拳向外一带,脚下一拌,右手照着杨软的后心奔去。
夜色朦胧,雾色见深,牛三腿坐在镖车上呆呆的望着山头,见山上的灯火亮了又暗,听着上山爆炸声、兵器声和越来越弱的喊杀声心潮澎湃,手中的降魔棍已握紧:“老爷子、大马哥,你们还好吧。”
但“镖车不动,人不动。”这是他给老爷子的承诺。
下山的小径上,似乎有了动静,杂草拨开。杨软捂着肋下,头上扎着血带,脚步蹒跚的跌滑过来。在牛三眼中杨软的步伐从没有这么凌乱。
“老爷子?”
“牛三,你多带几个娃子上山,山上的娃快不行了。”
“大马他?”牛三腿问道。
“哎,他去了。”杨软眼角已湿。
“你的伤?”
“不打紧,先去救山上的娃子。”话到此处,杨软几乎要跌到他的身边。
牛三脚待杨软靠近大叫一声举棍便砸!这一棍势大力沉,再见地面已是深坑。
“呦嘻嘻,没想到你这个木头心思还挺缜密!”刷的一下,这个“杨软”变了脸,声音也变成了俏皮的丫头模样。只见她轻撩秀发,似邻家小妹一般甜美得说道:“牛哥哥,可真真聪明的呀。”却在抖手间,几枚冰针飞已从暗中袭来。
“蚊子!”牛三腿一挥手悉数挡住冰针,抬手说道:“起!”
原来安营扎寨的时候,振远镖局也暗布了机关。这女子脚下一紧,直接被绊马索套住。
“拉!”众兄弟一使劲,这女子被贴着地面拉了过来:“好哥哥,停一停吧,可疼死妹妹了。”
待见这女子还有两三步的距离,牛三腿提棍下砸,又是一个深坑。这女子去不知怎地一窜逃出半米。牛三腿又是一棍,这女子又逃出半米。牛三腿连砸了几棍,却见女子越逃越远:“小傻哥,这点绳子还想绑住我吗?我送你点好玩的。”抖手又是数枚冰针。
牛三腿又迈出两步暗道不好:“镖车不动,人不动。”提棍挡下冰针又退了回去。
“哎呦呦,小哥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射!”这妹子大喊一声,雾中无数暗箭射来。
“闪!”牛三腿一声令下,众人躲在了镖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