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礼低声喃喃,摇了摇头。
他带着杨庆走出花园,路上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师父眼下这个样子,你的拜师典礼,只怕暂时不便举行。”
以佟树锋炼脏宗师的身份,他晚年收徒,非同小可。
假如操办典礼,青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皆要来恭喜道贺。
那时盛宴之上,各家势力济济一堂,观者如云,正是意气少年扬名的大好时机。
丁广礼怕迟迟不举行典礼,杨庆心中不平衡,提前说明。
“能拜入师父门中,师弟已心满意足,典礼之事,不过是买珠附赠的木椟而已。
师弟不会不懂得真正珍贵之物为何。”
杨庆摆头,表示不在意。
“师弟心性倒是成熟。”
丁广礼讶异,不过想起杨庆自小的家境,又觉得正常。
穷苦人家的孩子往往务实早熟。
“也好。
霸山武馆的窦云武一直对我们武馆虎视眈眈。
其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才接触武道,实力浅薄。
不把你太早推到众人眼前,也是一件好事。”
丁广礼透露出他们披甲武馆和霸山武馆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暗地里多有摩擦。
窦云武想击垮披甲武馆,在青州城武馆一行一家独大的野心,已不是一日两日。
只是摸不清更早成名于他的佟树锋虚实,一直按捺没有大的动作。
杨庆意外。
这些他倒从未听说过。
在进入披甲武馆前,他还差点去霸山武馆学武。
“师弟也不用太担心,凡事还有师父。”
快走到前院,丁广礼拍拍他肩膀,叫他不要担心。
“师父虽然练岔了,可实力并未衰减,只是不宜动手。”
“对了,你成功拜师父为师,我做师兄的,理该送你点礼物。”
“不过挑选礼物这种事,我并不擅长。
只能送你点俗的。”
丁广礼笑着取出一张银票。
足有一百两。
“多谢师兄。
这礼物一点也不俗,谁见了恐怕也欢喜,而且正好解了师弟我燃眉之急。”
杨庆眼中一亮,抱拳道。
这下绣庄那边的钱有着落了。
“燃眉之急?”
武师收徒不可能只看资质,丁广礼早早就打听过杨庆从无劣迹,自然也知道他家中银钱窘迫,家姐还盲了双眼。
所以选了最简单但有用的银票。
杨庆将绣庄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有这种事?
那契约并不公平,师弟你若觉得郁闷,可以置之不理。
相信那绣庄的主人听了我们披甲武馆的名头,会知道怎么做。”
丁广礼提醒他身份已经变了,现在身后站着披甲武馆。
有不止一条解决的办法。
“多谢师兄,这件事我会斟酌处理。”
沉默了下,杨庆拧眉道。
“那家绣庄当年虽有趁火打劫之嫌,但也确实是通过他们绣庄,家姐才找到养活我们姐弟二人的途径。
我会打听一下那家绣庄对过往欠钱的人会作何手段催债。
如果手段并不过分。
我会把银子给他们,让他们为那天惊吓到我阿姊诚礼道歉后,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