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后面,屈膝站了大半个时辰。
杨庆虽也汗如雨下,可桩功仍旧十分标准,竟真有几分青松扎根于大地的感觉。
在大多人身体摇摇晃晃,随时会趴倒在地的时候,队伍里稳稳站桩的身影一下凸显出来。
一众新弟子也发现了杨庆的稳定站桩,十分惊奇,频频看来,议论纷纷。
“他叫什么来着?”
“杨庆,我记得他之前表现平平?
莫非他回去苦练了,这么久还站的住。”其中有认识他的弟子惊异。
“不对啊,先前二师兄还纠正了他好一会,提醒他要多练桩功。”
站着三山桩,张远目不斜视,咬牙努力控制着双腿不发抖,想在面前不远处的丁广礼留下好印象。
只是听着身后众弟子的嘁嘁喳喳的议论,心中仍是不平静,他强按捺住想回头一看的想法。
轻松站桩之中,李昭林回头瞥了眼,看到那道布衣身影,暗暗冷哼一声,就不屑的转回头去。
而冉明则似一尊铁塔般安稳不动,好似身后没有任何声音一般,专心站着桩。
待到一个时辰过去,杨庆双腿才略微有些颤抖。
一众新弟子中桩功进度最差的,反而站桩了最长时间?
丁广礼暗暗挑眉,一下对杨庆心中起了些注意。
“好了。”时间一到,伴随他缓缓道了一声,众多新弟子如蒙大赦般,立即没有形象的瘫坐在地。
杨庆也如释重负,收起桩架,坐下休息,揉捏略有酸痛的双腿。
“昨日我可站不到现在,不会如此轻松。
这无疑是装挂那块木板的缘故了!”他心中振奋。
休息一刻钟后,丁广礼叫一众弟子起身,带着他们开始演练披甲功的招式。
“第一式,将军披甲!”
横扫八方、百战百决……
披甲功的招式大开大合,刚猛无匹,不过疲累的众弟子多少招式走形,丁广礼一边在其中纠正,一边微微多注意了下平时三人外的一个人。
不过看到杨庆招式又是僵硬迟缓后,他又皱起了眉。
“壮士挥鞭这一招,需出七分力,收三分力,留有变招余地,你出招太死板了。”
但这一次,丁广礼有了更多的耐心,指点他招式。
当然一番指点后,丁广礼觉得杨庆桩功进度差不是没有缘由的,悟性着实平常。
嘿,哈!
练武场上一片吐气开声。
待到一套招式全心全力地打完,每个弟子都是大汗淋漓,皮肤发红,气血沸腾。
“就是现在,趁你们气血勃发涌动,好似刚烧红的火炉时,上前取锤!”
丁广礼低喝一声。
上前快速领了早摆放好一边的一柄柄或是布锤、或是木锤、乃至石锤的锤子,一众弟子屏住呼吸。
【练功布锤】
【属于披甲武馆的一柄给初学者所用的练功锤,曾被多位不同的武馆弟子所用,协助同武馆弟子练功。】
【装挂后:使用此布锤协助他人修炼披甲功时,捶击会更加会心熟练,减少疲倦。】
又出现了。
握着刚拿到手的布锤,杨庆新奇地看着着眼前浮现的水墨文字。
“连一块烂门板都能装挂上玉璧,这柄练功布锤能装挂似乎也并不意外。”
可惜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能把这柄木锤装挂上玉璧,尝试一番效果。
“不过,似乎装挂上,对自己用处也不大。”
抛下想法,杨庆抬起头,目视前方,神情严肃。
“接下来才是每日的重头戏。”
今日丁广礼没有像前几日一样,直接叫众人开练。
他负手在队伍前走来走去,有如实质的凌厉目光扫视,众弟子竟有种面皮好似被针刺的错觉,心神为之所摄。
“我们武馆传授你等的披甲功,乃是一门横练武功。
武道前四境,壮肉武生,强筋武徒,淬皮武者,以及坚骨武师。”
“每一境界都是壮大气血,淬炼强壮身体的一部分,不过不是每一境界只淬炼各自部分,仅仅是主要淬炼而已。
不同的功法在不同境界各有所长。
就比如我们的披甲功,尤重壮肉与淬皮两方面。”
说着,丁广礼拿起地上剩下的一柄重有百斤的石锤,姿态随意地好似拿起一根树枝般轻松。
砰!
他五指捏成拳头,动若雷霆,猛的将那柄石锤的锤头击得粉碎,轰然炸开,碎石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