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光线刺眼,我这是在哪里?
一点一滴地拉回记忆,那天送父亲出殡,下葬,然后,我晕倒了……
“王小姐,您醒啦?”是一位保姆样子的阿姨,慈祥的眉眼我认出,这是孙鑫的保姆。
——我是在孙鑫的家里?
“王小姐,你可算醒过来了,这几天可把少爷急坏了。”
“孙鑫呢,他在哪?”
“少爷在公司上班,叮嘱我照顾你。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做吃的。哦,对了,我马上叫医生来给你复查。”
保姆出去后,我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是孙鑫的房间,侧边的起居室里都是男性的物品和衣服。
目光转向落地窗的另一边,脚柜上摆满了照片,是我与他的合照,是他19岁生日会的照片,那一年我17岁,穿着月白色的长裙!
多美的青春年华的两张脸啊。我泪眼朦胧,不禁轻触抚摸,那些已显陈旧的边框,已经被这房间的主人抚摸过无数遍了吧。
就在我神思恍惚之际,孙鑫带着医生回来了。
我赶紧擦掉泪痕,不想让人看到。
医生给我检查后,说道:“王小组只是太疲累了,结合之前的检查报告,身体并无大碍,可多增加些营养,慢慢体力就会恢复。”
“太好了,谢谢医生。”孙鑫的眼里充满了光彩。
送走医生后,我被老老实实地按在了床上。
“等一下刘姨做好吃的送进来,你给我乖乖吃饭。那边是换洗的衣物。我晚上要去公司开个会,等我晚些回来陪你。”
“陪我”,我不禁脸一红。
吃过晚饭后,果然体力恢复了很多。洗了个澡,换上新的家居服,感觉整个人清爽了。
这是一栋别墅。
“出国前,少爷和老爷夫人一直住在这里,因夫人暂居美国,现在是少爷一个人在住。老爷大多数时候住在湿地的庄园里,那里空气好。”在保姆的口中我得知了这一家人的大致情况。
“那孙鑫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少爷回来有半年了。”
晚上9点多,一辆保时捷驶进院子,车灯明亮。是孙鑫回来了。我连忙下楼,紧张又期待地站在客厅门口。
“你回来了。”我笑颜嫣然,“吃过晚饭了吗?”
孙鑫站在与我一米外的地方,玩味地看着我。
“你这语气听起来好熟悉,几年前我妈跟我爸就这么说的……”
我一听,脸红起来。
他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满意我的恢复状态,刮了下我的鼻子。像许多年前一样,我调皮地抬起下巴,表示抗议。
他揽我坐在沙发上。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睡了三天了。”
“嗯,自从接了会议这活,我一直马不停蹄,一根神经吊着从未放下来过,后来又……”
话音未止,他搂住我的肩膀:
“都过去了。”
“你母亲被我安置在疗养院了,就在20公里外的康园,那里医疗设施完备,每个房间都配有专属管家,还有老年大学和娱乐设施,比她一个人孤单留守在老家的好。”
“她愿意么?”
“愿意的,你父亲下葬后,送走亲友,我与她进行了深聊。”
“你居然替我擅自作主。”我故作生气地噘起了嘴。
“这样我们也可以经常去看她呀,不然你有时间照顾老人吗?”
“说得也是……”我假装“原谅”了。
望向窗外,月光很美,像十六岁时我们初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