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落幕(1 / 2)清道俗人首页

“我已让你三招,接下来各凭本事。”

苏眸话音落下,手指攀上了腰间的剑柄,谭雄的刀已至面前,只是眨眼间,二少爷剑出了鞘。

锵!!!

刀剑相撞后,两者皆退。

糙汉子的力道浑厚,暂时看来,怕是不在自己之下,让二少爷大为震惊,他双眼微眯,在心中低喃道:

“不是空有力道……倒是有些出乎本少爷的意料。”

两人的第一次交锋只在眨眼间,现场便一片哗然。

谭雄不过是个在镇上默默无闻的平民。

另一位则是近来风头正盛的苏少爷。

很难想象这两人不相上下。

难道苏家这位不过是徒有虚名……?

“有趣有趣,本少爷实在低估你了。”

“来!”苏眸来了精神,他一挥袖袍,提着剑迎上谭雄。

二少爷的剑很快,若是让人群中的喻家三公子做一番评价,这剑法算得上迅捷,同时也没有落下劲力,本以为这下谭雄怕是难以招架,想不到那糙汉子并没有在凌乱的一道道剑风中手足无措,且有条不紊地应对着。细看下,二人脖颈均早已布满汗珠。

刀光剑影中,两位的表情愈发狰狞。

数十息的时间,两人愣是没有露出任何致命的破绽,倒是身上的一道道小口子清晰了起来,苏眸的白衣逐渐破损,这位心高气傲的二少爷似是有些着急,气息开始混乱,摇晃。

刹那一个破绽,糙汉子稳稳抓住。

怒喝一声,收刀化拳。

谭雄抓紧苏眸躲闪的死角,一拳轰出。

“坏事。”

如此明显的破绽三分真,七分假。

正当其余众人认为谭雄取得优势时,人群中的斗笠青年眯着眼,当即看破。

那一拳确确实实是打在了二少爷身上,却没有露出谭雄想象中的痛苦面色。

下一刻,苏眸的身躯如水一般滑过糙汉的拳头,其握着的短剑突然刺来。

“好一个苏眸。”

虽在他的意料之内,但喻客川见此一幕,还是不由嘟囔道。

这一剑,是谭雄避无可避了。

正儿八经的决斗将要就此结束。

苏眸的剑就要穿膛而过,糙汉子的眼神满是不甘。

“到此为止了。”

苏眸的剑停在谭雄胸口,胜负已分。

二少爷选择点到为止。

不仅仅是碍于身份,再者,比起一开始对这位挑战者视为蝼蚁,不屑一顾,如今苏眸已然对糙汉子另眼相看。

若谭雄只是个无自知之明,且大言不惭的跳梁小丑,二少爷会考虑削去他一只手臂以作警醒。

只是从交手到现在,他看出糙汉子是真有几分实力。他怀着自以为“强者惺惺相惜”的想法问道:

“你是有本事的人。”

苏眸看向咬牙切齿的对手,淡然开口:“若非今日碰上的是我,你在泷湾也少有敌手了。”

谭雄只是冷哼一声,手中的砍刀攒得更紧了些。

“不过有一点,本少爷很好奇……”

苏眸问道:“是何人教了你武……”

下一刹那,这位春风得意的白衣少爷面色变得惊恐无比。

谭雄的刀只一瞬便已递至他的身前。

人群中的喻客川皱了皱眉,随即再次露出一副淡然的表情。

“我会在泷江边杀死苏眸,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忽然想起谭雄的话语,在耳边清晰回响,他死死盯着场中二人。

“死!!!”

此刻,糙汉子和二少爷双双面目狰狞,谭雄突如其来的变卦,让苏眸陷入绝境。

十万火急下,二少爷猛然侧身。

只听见嗤啦一声,砍刀严严实实扎进了苏眸的左肩,贯穿而过。

这一刀,谭雄使出了十二分力。

见未命中要害,他瞪着双眼,欲将砍刀拔出,却被苏眸的右手死死握住。

二少爷不再威风凛凛,此刻他的面目扭曲成了一坨,扛着莫大的疼痛,死死抓着谭雄的刀不放。

又是一片哗然,谁也想不到本来胜负已分的情况下,谭雄却突然使出了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这谭小子,怕是有点无耻了啊。”

“嘿,你管他做什么?咱看咱的好戏就完了。”

“话虽如此……哎!罢了罢了。”

场下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而糙汉子和二少爷两人僵持了数秒,谭雄见苏眸如何也不肯松手,当即放弃砍刀,抬起一脚送向对方的胸口。

结结实实的一声闷响。

苏眸挨下了这一脚,口中顿时涌出鲜血,连连后退数步。

此刻的二少爷模样甚是可怕,一袭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左肩更是横穿着一柄砍刀。

“混账……”

二少爷气得不行,看着眼前卑鄙无耻的汉子,浑身颤栗。

“好好好……老子还真差点被你搞死了啊!”

他气极反笑,癫狂道:“今日,我必杀你!”

没等谭雄迎上来的功夫,二少爷暴吼一声,也不再管左肩的伤势,径直奔向糙汉子。

“不妙啊……”

喻客川扶了扶额头,苏眸虽说受了大伤,但此刻只要左肩的刀不拔出,这伤势暂时不会要了他的命,想必此时的苏眸早已杀红了眼,将疼痛抛之脑后。

相比之下,谭雄丢了武器,怕是难以招架提剑的二少爷。

原以为必杀的局面,非但没能杀死苏眸,反倒彻底激怒了对方,谭雄的深色黯淡下来,似乎有些绝望。

命运又在开玩笑了。

……

苏眸癫狂地提着剑,有些踉跄地朝自己袭来。

谭雄显露出了颓势,喻客川轻蹙眉头。

那苏眸显然已经无法提起左手,若是只有一只手的话,谭雄哪怕赤手空拳也未必不能一战。

糙汉子并没有放弃,迎上了二少爷。

但这一次的苏眸似乎变了个人,出剑的方式与方才截然不同。

虽气息紊乱,毫无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