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霎时间,雷声滚滚,雨水瓢泼。正如同姑娘的心境一般,坠入谷底。来齐国这些日子过得还算安稳,明日见的,是她国破家亡的主谋和最大的帮凶。
江边许见着姑娘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心尖疼极了。他伸手想安抚的拍拍姑娘的脊背,可当手里姑娘还有一寸时,他又生生止住了。他觉着,姑娘此时对他防备居多,如此会将她推得更远。
他叹了口气,同姑娘一般蹲在地下,看着她隐忍不发,只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上面洇出点点血色。
雷光一闪,他用手指碾着姑娘的唇瓣,看着她微微愣神。目光中带有疑惑,带有吃惊还有些许依赖。这好像助长了江边许“嚣张”的气焰。他的手顶着姑娘的贝齿,开口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殿下,莫要咬伤了自己。您明日可能撑住了,至少,至少不能叫他过多关注你。嗯~,好吗?”
沈归淡淡点了点头,她没有阻止江边许那逾矩的举动。她心中乱极了,她不知晓到底是因为不想惹了这位盟友不快?还是因为故人之姿?
她抬眼看着他,她的目光中倒映的是那一袭白衣一柄长剑,不染纤尘的少年郎。还是如今月白锦袍,赤金发冠,满腹算计天潢贵胄却任然愿意为她这个亡国公主折腰的敌国王爷。
她看不清,也看不懂。
江边许被姑娘的目光一烫,头一次率先移走了目光。他走到一旁的桌上喝了口凉茶,压下心中绮念。“听闻今日殿下与我那七弟碰过面了?”
沈归坐到桌子另一旁开口欲答,又觉不对,眉宇见带着丝丝缕缕的怒气。“大皇子既然派人跟着我,又何必在此装傻充愣呢?”
江边许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本身并未叫人跟着小姑娘,只是南铛那丫头说她孤身入了今世欢。那是又正好不在府,了无不知晓姑娘与逍遥楼的关系,自作主张叫人来救人。这才看见御王惊马之事。
他其实只是想问问,想问问姑娘可曾受伤?
显然,如今沈归什么解释也不愿意听。他只好干巴巴解释一句:“我并未想叫人跟着你,不信任你。只是南铛骤然回府,那时我不在,我的亲卫怕你出事,就唤了暗卫前去寻你。”
沈归虽然能理解,但还是心底不舒服。她猛然站起,往前走了几步,往身后斜了一眼:“景王殿下,这南铛莫不是因为你怕我耽误了你的大计而专门送过来的探子?若如此,那我也明了了。天色已晚,您可还有吩咐,无事,臣女便不送了。”
姑娘赶人的意味已然很明显了,江边许惹了姑娘不快,如今不知如何哄,只好早些离了姑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