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恻此次出征征战时间颇久,他又最不喜一群人冠冕堂皇围着他说什么场面话,于是他得了齐帝应允便先大军一步回了国。
当街纵马,乃是齐帝给他这个“战神”王爷的尊荣。人人都识得他这一匹北狩战马-裂天,人人也都识得他这尊齐国的守护神。所以平日里,百姓从未冲撞过他,这是头一次他差点撞到人。
江景恻感觉到手上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还有沈归白嫩细腻的面容,眉头紧锁。待到身下的裂天渐渐平息,他单手将沈归放了下去,嗤笑一声:“如今齐国盛行阴柔之美吗?瞧着也是个勋贵子弟,竟连匹马也躲不过。”
说完,江景恻正好看见了一旁招牌上今世欢三个大字,笑容愈发冷凝。“竟是个吃祖上功勋的纨绔,青天白日就往这勾栏院里来,伤风败俗。”
江景恻心中那浅薄的愧疚也被磨灭,只是调转马头,朝皇宫踏马而去。
“公子!”南铛瞧着姑娘被放了下来,赶忙迎了上去,听见江景恻恶劣的话,整个人气鼓鼓的。“什么人啊这是!当街纵马,还成人家的错了!”
沈归看着小辣椒似的南铛,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脸,“好了,我们快些回去吧。齐国京城能如此行事的,怕也只能是天家的了。”
姑娘眨眨眼,连哄带骗得带南铛回了太尉府。无论于公于私,江景恻这般忠君爱国,凭借自己挣功勋而不靠荫庇之人,云杳还是十分欣赏的。
两人偷偷摸回院里,西曲虽然不解,但也未曾多嘴问。因为她知晓,一人不侍二主,如今这处境艰难的小姑娘便是她唯一的主子。
沈归方才换回衣裙,被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南铛先推门进来,面向在与一头长发做斗争的姑娘,轻笑一声,迎了上来。“姑娘,是大公子在院里等你,说是老爷有事要嘱咐二位。”
南铛说着话,手上动作也不停,瞬息几许,一个娇俏可爱的多垂髻出现在沈归头上。带好发饰,沈归悄悄羡慕的看了一眼南铛灵巧的双手,便出了门。
“兄长!”
沈渡懒散的坐在前些日子他叫人搬来的摇椅,长腿支在地上随意晃悠着。听到沈归的叫唤,沈渡立马站起身来,笑着向姑娘走去。
“哥哥的珠珠儿,瞧瞧哥哥给你带了什么?”沈归反抗过很多次,叫沈渡不要总是一副哄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但反抗无效。沈渡看着面露妥协无奈的妹妹,好笑极了。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献宝似的端在姑娘面前,轻声诱哄。“瞧瞧,哥哥的珠珠儿果然与哥哥心有灵犀。哥哥才从殿下那要得件首饰,珠珠儿可就换好新发髻了。”
南铛和西曲看着兄妹俩关系这般好,也在一旁默默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