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陈一鸣照旧去了医院看望母亲,他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他舅舅刚好在床边用打湿的毛巾准备给他母亲擦脸。
“一鸣啊放学回来啦,正好你过来给你妈妈擦擦脸,我去热水房打些热水过来”
舅舅看到陈一鸣来了便笑着开口道。
说着他就将毛巾交到陈一鸣手中然后提着水壶出去了。
陈一鸣接过毛巾走上前准备给他母亲擦脸。
他擦着擦着脸看着母亲脸上日益增多的皱纹心中不禁心酸起来。
在家里母亲是一个特别能干的人,比起父亲她丝毫不逊色,家里上上下下的事务都被她打理地十分有序。
失神片刻后他发现母亲的睫毛一直在颤动,眼角若有若无地划过了一丝泪痕。
当那眼泪真真实实地落在他手上时他瞬间愣住了。
他凑近母亲耳边呼唤着她,但她并没有任何回应,可那眼泪却是越流越多,好似涵盖着无尽的悲伤与苦楚。
陈一鸣将毛巾翻了个面后又接着给她擦脸,他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一样,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舅舅回来了,他说他母亲身子是太虚了,现在也只能用营养液补一补,说不定日后身体好点了就会醒过来。并安慰他现在医学发达,不要太过担心。
陈一鸣表示明白后就告别了舅舅,随后在一个没有人的楼梯间点了点手腕上的那枚铜钱将方达唤了出来。
“你哭了?”
方达见到陈一鸣的一刻就开口问道。
“没有”
陈一鸣装着若无其事般用手指擦了擦眼角回答道。
方达见这徒弟那么犟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淡淡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怕我哄你不救你母亲?”
陈一鸣听完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方达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解释道
“不是我不帮,只是时机未到。放心,你母亲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不会死的,你安心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就行,其余的别想那么多,我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陈一鸣听完仍是没有任何动作,低垂个头也不知是不是在发呆,方达没有管那么多打算离开。
但陈一鸣忽然就把他叫住了。
当方达疑惑之际,陈一鸣开口道
“那我怎么样才能更快完成任务?我等不起了……”
陈一鸣声音渐带哭腔,抓着衣角的手也在隐隐颤抖。
“魂灵不是说找就找得到的,得看你和他有没有缘分。不过我可以稍作提示,明日午时你出家门口往东走去,那里或许会有新发现”
方达转身摸了摸陈一鸣的头后开口说道。
方达说完后就离开了,只剩陈一鸣坐在那楼梯的台阶上,待他心情稍微好点之后就离开了,离开时还经过了他母亲的那个病房从那窗户上看了一眼。
时间在黑夜中无声逝去,很快就迎来了白昼。
正午,陈一鸣带上要用的东西出门后向东走去,但他走了有些距离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在思考是不是自己走错路了,当他往另一旁转身时,紫水晶忽地就亮了起来。
他往那边走去,发现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工厂,那工厂的墙还是用灰色的石砖建起来的,窗户是那种老式的红漆木条窗户,还插了几根铁棍在窗户沿边。
工厂的铁门被一把黑色的大锁锁住了,门和锁已经生锈了,地上的草和藤蔓沿着墙面肆意地不断往上生长。
石头上刻着的工厂名字也早已被腐蚀地看不清,但凭借着小时候的记忆陈一鸣认出这是一个纺织工厂。
陈一鸣虽然住在市区可是这里比较偏所以并不发达。
几年前这里还好些,有很多人在这里投资设厂。
但这几年这里经济逐渐跟不上步伐,以前在这里办厂的也陆续到那些更发达的地段发展了。
留下的这些旧厂没有下家接手就只得荒废在这里,估摸着不久也许会一并拆迁了。
陈一鸣观察着四周,根据水晶的指引他来到了工厂的背后一侧。
那里之前是工厂的后院,很多废弃的机器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纺线丢在那里,后院那个唯一的水龙头也被拔了钥匙生了锈。
陈一鸣的直觉告诉他那个魂灵就在这里,他走到堆满旧物的那一侧准备蹲下,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他晓得他又要经历什么了。
他睁开眼发现他仍旧身处后院,不过周围却是十分嘈杂,不仅有谈话声还有机器“轰隆”的响声。
只见一男一女的中年纺织工人抬着一个机器从前面的那个大门走出来,待他们走过来后陈一鸣清晰地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
“这什么破机器啊,一个月坏了那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