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作为朝廷最高司法机关,审案的大堂却不宽敞,此时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系统传音道:负责审理案件的是盛宋朝廷的三位司法长官,中间那个秃头的是大理寺卿丁谓,此人也是吕宰相的副手,主管政事堂。左边那位玉树临风的中年人士是刑部尚书熊少秋、这人是位驸马。右边那个胖子是御史大夫王增伟,掌管御史台多年,脾气火爆,是太后与皇后都不敢惹的猛人。台下坐的那位目光矍铄的武者,便是御武监监主傅文远。”
丁谓端坐堂上,面色肃然;王增伟则怒目圆瞪,表情严厉。而熊少秋则显得精神不振,几乎要昏昏欲睡。
丁相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声音洪亮地说道:“本官今日奉旨审理此案,传一干人等即刻上堂!”
秦恒、李永和夫妇、张五六被带上堂。
那丁相却不着急问话,只是把手里的案卷递给左右二人,三人细细看了一遍,才道:“本案案情开封府包大人已查明,因死者南开仁身份特殊,太后下诏审理本案。案犯张五六,你还不从实招来?”
张五六大声道:“大人,小人全招了。小人与国舅府的管事是亲戚,就揽了个中间人的差事。国舅府有些不便出面的私活需要小人处理时,小人便派遣武者去办。那南开仁本是国舅府旧人,但是他犯了事,被国舅府扫地出门。我是念在与他有旧,这才给他安排了挣钱的买卖。谁知他太蠢,叫钦州府官差给抓了。我害怕泄露国舅府的要事,就想尽办法疏通。”
“本来这事办的挺顺利,刑部的老爷答应的很爽快,但偏偏御武监的李永和不肯配合。无奈之下,我叫刑部守卫趁他醉酒,偷偷拿了他的文书乱改一番。这样,事情就算过去了。”
他说到刑部的事,那熊少秋却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只是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胡子。
这时候,丁谓却听不下去了,厉声道:“本官不是听你长篇大论的,少说废话。”
张五六偷偷看了眼丁相,见那丁相脸上并没有怒色,又道:“后来,我忽然听大家小巷都在传,刑部和御武监闹起来了,居然就是因为这个李永和。我担心事情败露,就叫上南怀仁去李家搜查,希望能毁掉那份文书。另外……南怀仁意图奸污李夫人的事,是我们商量好的,为的是给李夫人一个下马威。再后来,就遇到这位秦恒大爷了,他手段厉害得很,先是用剑削断南怀仁双腿,然后一掌打死了他!”
丁、王、熊三位大人,听他提到李永和时,忽然都来了精神,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错过什么。
那熊尚书忽然开口了:“秦恒是怎么杀南怀仁的,你详细说说。”
“是,当时我在屋内,南怀仁在屋外。他用迷烟逃走,但被秦恒识破。秦恒手里的剑一甩,就割断了南怀仁的双腿,又把他抓进屋里。秦恒要我们老实交代,南怀仁没说实话,他就一掌把南怀仁打死了。”
丁谓点了点头,问道:“这么说,南怀仁已经身负重伤,受不了秦恒严刑逼供,才被打死的。”
听到他们的对话,包大人逐渐皱眉,神色中满是不安,他正色道:“丁相,本案此案重点是入室行凶和李永和的……”
“住嘴!”丁谓大声喝道,“本官审案,岂容你说三道四!”
包大人十分不满,回过头冷哼了一声。
丁谓继续大声说道:“虽说南怀仁确有不当之处,但已经得到太后懿旨的赦免。秦恒公然违背法度,私自滥用刑罚,残忍杀害御武监的武者、太后的家奴,其行为严重触犯了皇家尊严,罪等同大不敬,应当受到严厉惩处。”
听到丁相连珠炮式的宣布自己的罪行,秦恒冷笑了几声,却没说话。
这时候,包大人却再也坐不住了,骂道:“真是岂有此理,苦主变谋杀,原告变被告。丁相,你怎可如此审案?”
丁谓眼中光芒似剑,喝道:“包大人,你一再出言顶撞上司,又是何道理?”
包大人气得连连喘气,喝道:“大理寺办案得讲规矩,我们审的是李永和被扣押及其家宅遭侵一案,本官是出于职责,提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