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迁之和史可策对视了一眼,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么远的距离,在这样的大雪天,西夏主力大抵是没有兴趣来到这个小地方的。
杨一平却又道:“可是西夏国境内地广人稀,在这样的下雪天之中更是人迹罕至,如果他们派遣一支骑兵潜行,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凉州附近,而且两次凉沧河之战后,大渊在西夏境内的侦察被破坏严重,根本起不到预警的作用,比如乃蛮人,他们便是突然出现在凉州边上的,我们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这话一说,左迁之和史可策顿时又惴惴不安起来,左迁之道:“对我们来说,这些倒不是最担心的内容,毕竟我们在为大渊和朝廷办事,真遇到什么不测,殉国死节也就是了,至少还可以得到清名,只是派我们还未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死不瞑止啊!”
张卫年心里更加好奇两的目的,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位大人,你们提得这些确实有道理,可是这一切,我、杨大人还有西川都给不了答案啊,你们毕竟是神京来了,对朝中的大势很是了解,而我们一直呆在凉州,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能帮你们什么?”
左迁之道:“我和史兄商量了一个晚上,觉得我们必须要把凉州这些年所经历的许多事了解清楚,先搞清楚凉州贪墨案因何会发生,目的是什么,凉州被扣走这么多的银两,为什么除了这一次的战斗以外,从来没有发生过入侵事件等等等等。
只有我们了解到凉州贪墨案背后的东西,才能搞清楚,皇上下令彻查的目的究竟是要打击某些朝中势力、清扫某些政敌、改革某项政举积弊、挖出西夏细作、对西夏进行战略欺骗、或者真的单纯只是查一个贪墨案。
然后我们才可以进行针对性的调查,按照这个方向,配合皇上的动作,最后皆大欢喜!”
杜西川听得目瞪口呆,问道:“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皇上不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目的告诉你们吗?非得你们去猜,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史可策苦着脸道:“西川啊,这就是所谓伴君如伴虎啊,所谓帝心如渊,怎么可能轻易告诉你答案,你想想司礼监在朝中的地位为什么这么高,还不是因为司礼监与皇上最近,最能知道皇上的真实心意,他们透露点意思,别人跟着他的方向,那就不会走错路了!”
左迁之在一旁道:“史兄,这等逆言,要慎言啊!”
史可策却道:“左兄啊,所谓将心比心,我们既然想要请教张县令和杨百户,自然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杜医官聪慧过人,将来迟早是要进朝堂的,我先把这些道理教一教他,以后他就可以少走许多弯路了!”
杜西川看着两个老头一脸诚恳的模样,心里却大是不以为然,能在朝中混到这个地位的,哪一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在这里装腔作势的演戏扮好人,也不过是想从自己这边三人中套一点真相出来。
尤其是两个老头在他面前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实际上还不是在忽悠他,在欺负他年轻好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