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贵老九分坐在桌子两边。
贾贵:“孙掌柜,昨天我叫的几个火烧呢?”
孙友福:“昨天,昨天我没见你来过这儿啊。”
老九:“少他妈装蒜,不光火烧,还有驴肉汤呢。”
孙友福:“贾队长,昨天的事我可真想不起来了,不过你好久都没来我们小店了,那我也大方一回,请您吃驴肉,怎么样,够意思吧。”
贾贵笑了:“这就对了,虽说我蹭过你们几顿饭,可我也没少罩着你们吧。就拿上个月来说,那几个邯郸来的侦缉队在你们这吃饭,还不是我的人情。”
孙友福:“就是就是,您等着,我这就给你拿肉去。”
贾贵:“要来就多来点,别抠抠搜搜小家子气。”
孙友福:“好嘞,我这回保证您吃美了。”转身到了后厨。
保禄正对着那一大盆驴肉发愁呢。
孙友福:“保禄,你瞧什么呢?外边来俩客人等着吃饭,赶快,给切两盘肉。”
杨保禄:“师哥,这肉不能要了,昨天我闻着都变味了,今天更不能吃了。”
孙友福:“这好办,你再回回锅,多加香料,多加盐。保他们吃不出来。”
杨保禄:“你这也太损了,咱可不能赚这黑心钱啊。我不干。”
孙友福:“贾贵。”
杨保禄:“哦?那行嘞,我可得好好的亮亮我的手艺了。”
一会的功夫,两大盘酱驴肉放到了贾贵老九的面前,每盘满满的有一斤半还多。
孙友福:“怎么样,贾队长,说请您吃就请您吃,决不含糊。你尝尝,这味道地不地道?”
贾贵:“嗯!香!”吃了一口:“嗯!足!哈哈,孙掌柜,今还真让你破费了啊。”
老九咽了一口肉:“再来点酒啊。”
孙友福:“这您可就错了,这好东西就得白嘴吃,喝酒就盖住味了,只有不会吃的人才配酒吃呢。再说这一大早晨哪有喝酒的呀,您说是不是?”
贾贵:“好像是这么个理儿,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孙友福:“您吃着您吃着。”
于是贾贵老九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驴肉如长江流水,筷子似风卷残云,小片刻的功夫,俩人盘见底了。
孙友福一看:“贾队长,吃的咋样,要不再给你添点?”
贾贵:“那多不好意思啊,要不就添点?添点!”
“好嘞,你稍等。”孙友福回头又给每人添了小半斤,这样每人足足吃了二斤多。吃饱了,又给他们酽酽地泡了壶茶,说这肉油性大,让他们解解腻。
贾贵:“孙掌柜,这饭也吃了,该说正事了。你们这两天住没住过一个姓杨的大夫?”
老九扯了扯贾贵衣服:“太君让咱们秘密的查,你怎么给忘啦?”
贾贵:“怕什么,孙掌柜又不是外人,是吧掌柜的?”
孙友福:“那是那是,我们这还真没有什么大夫,客人倒是只有一个,可不姓杨,人家姓前。”
贾贵:“钱?从哪来?”
孙友福:“好像是保定那边的,哎呀我昨个喝多了,记不太清了。哦,今天他已经回保定了。”
贾贵:“不是从北平来的,那就不是了。”
这紧说着,贾贵就觉得肚子里闹的慌,开始还稳的住,到后来越来越吃劲,刚站起来又坐下了。
贾贵:“老九,你这先坐会,我得去趟茅房。”
老九:“啊,我也得去,这就盯不住了。”
贾贵说了声:“要坏!”便急忙弯着腰捂着肚子小碎步的冲向后院。
老九一看慌了,他知道这里茅房只有一个坑,也跟着跑了过去,撅在茅房门口:“队长你可快点我也招不住了啊呀不好。。。”
水根这时过来了:“九爷你咋了?”
老九:“哪还有茅房,我他妈走火了。。。”
水根忍住笑:“快跟我来吧,后街还有一个!”然后牵着九爷去了后街。
好家伙,院里如机关枪突突突突,后街似连环炮轰轰轰轰,机关枪枪枪似狂风暴雨,连环炮炮炮如电闪雷鸣。水根保禄着房间里听着俩人的哀嚎,笑的都直不起腰来。
好一阵子过去了,等云收雨散,保禄试探着看看茅坑里的贾贵,只见他撅着腚双手扶墙,老泪纵横,念叨着:“水根,救命。。。”再一看那坑——嚯!满了!后街的老九同样惨不忍睹,俩手抱住一颗小树,同样泪眼婆娑的喊着救命。后来就是水根他们把二人搭了回来洗了洗涮了涮,此是后话,暂别不提。
尾声
现在,我们的杨先生怎样了呢?就在鼎香楼风雨交加的间隙,杨先生在黄金标的护送下顺利离开了安邱城。此时的他,正和石队长坐在老乡的马车上,保护着那机密情报,和那三百大洋,迎着朝阳,向着根据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