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东北刚退休那两年,市局还想着返聘他回去做个技术顾问,不过因为脑出血过,这事就被家里的母子俩彻底拦住了。
退休后,晏东北喜欢上了钓鱼,一周七天,四天泡在太子河边。他们玩的是野钓,也不图钓什么大鱼,小钓怡情。
前两天下了两场小雨,晏东北硬生生憋了四天没来,今天好不容易放晴,连忙约了两个钓友来河边钓鱼。
刚打好窝,还没来得及放线,旁边的位置站了个人。
晏东北以为是老伙计,刚想出声打招呼,结果抬头一看,是个穿着黑色T恤,头戴鸭舌帽的年轻人。
徐寅朝他点了点头,旁若无人地从一旁的小拖车里拿出马甲,挨着晏东北坐下。
晏东北眉头轻蹙,没说话,低头认真组装鱼杆。挂饵料、放线,动作一气呵成。
不多时,另外两个钓友也姗姗来迟,见到徐寅的时候,微微怔愣一瞬,笑着对晏东北说:“呦,还带了小友呀!”说着,便要往晏东北身边凑。
晏东北忙笑着说:“是,朋友的儿子,今天正好有时间陪我过来了。”
两个鱼友笑了笑,其中一个说:“那行,你们俩在这儿钓,我和老王去那边。”说着,拎着水桶和钓具便往旁处走。
一直到两人离得远了,晏东北才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回头看向徐寅,蹙眉说:“这么多年没见了,变化可真大。”他想起多年前见过的小少年,心里仍旧有种滞涩之感。
徐寅长得像徐秀,反倒是隋夜更像老隋一些。
徐寅朝他笑了笑:“是,有十多年没见了。您的身体怎么办?”
晏东北叹了口气说:“不行了,老了。”
徐寅转过头,目光看向水面上被风吹皱的波纹。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晏东北主动开口问。
徐寅回头看他,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鱼竿,一边组装一边说:“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晏叔。”
晏东北忍不住蹙眉,问他:“是关于618案的事么?我可能知道的还没你知道的多。”
徐寅组装好鱼竿,问晏东北能不能给他一点鱼饵。晏东北将装饵料的盒子递给徐寅。
徐寅接过盒子,一边挂饵料一边说:“不是,就是想问问晏叔当年莲花区敲头狂魔案的一些细节。”
晏东北握着鱼竿的手一松,徐寅连忙出手接住鱼竿,转身递给晏东北:“晏叔?”
晏东北接过鱼竿,对徐寅说:“这个案子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很多细节,我已经不记得了。”
徐寅像似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对晏东北说:“当年这个案子以李春娇认罪结案,晏叔应该不会忘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