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调虎离山。”无知明白了狈的意图。“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转移视线，拖住我？”

狈奸诈地笑了，回应道：“无知先生，一别经年，你的反应可是慢了许多，再见了。”

狈说完就转身跑出办公室，自廊道急奔进入人行道，用钢丝攀爬器越窗跳了出去。狈逃离时，无知没有开枪，只是带着大家随后追赶，然而等赶到28楼人行道口时，早已看不到狈的人影。

“老头，怎么啦？”耳机里兔儿问道。

“兔儿，你去守住后山出口。”无知说：“我这里见到的是狈，狈来了，狙击手则一定是狼，狼不可能被军犬咬住，他是故意被擒，以便进入会议室去救人。”

听了无知的话，秦青和依依明白了表面上是狼开枪掩护狈而被擒，而实际上是狈转移视线，掩护故意被擒的狼被带到关押约翰和向月的地点去救人。秦青不明白的是，无知说当年营救自己和母亲是狼狈给他报的信，那么，他们今天为何又与无知为敌，前来搭救被无知抓捕的人？

因为没有耳机，听不到兔儿与无知的对话声，小雨和小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尽管感觉到发生了紧急变故，小雪还是上前抓住依依的一只手问：“你是兔儿警官的姐姐吗？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依依答话，小雨也上前抓住依依的另一只手问：“听大神探大叔刚才提及狼，狼是人的名字还是一只真的狼？”

“小雪妹妹，我是兔儿的姐姐林依依。”依依也热情地握住小雨和小雪的手，微笑地看了小雪一眼，叫了一声后松开了她的手，转头对小雨说：“狼是一个人的名字，你是小雪妹妹的姐姐宋小雨，对吗？”

“是，我是小雪的姐姐宋小雨。”小雨答话时，感到很惊奇，原来兔儿没有说假话。

“你是握住我们的手分辨出我是小雪的吗？”小雪问了一句，似乎不太相信检验的结果。

“哦，不是。”依依觉得小雪的问题有些怪，就解释说：“在杨夫人房间，我就记住了你的名字。”

“那你是用握手的方法分辨出我是小雪的姐姐，对吗？”小雨认为小雪的问话不确切，觉得她该问的是对方是否是通过握手分辨出她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于是追问了一句。

“哦，不是。”虽然小雨的问话依然词不达意，依依却明白了对方想问什么，并猜测出一定是兔儿戏弄两个小姑娘说自己能握手辨人，于是笑着说：“我刚才见你使了一个眼色就拉住小雪去了隔壁的房间，回来后你们有意地交换了位置，从你们的眼神中我猜出你们是想考我。”

“于是，你就顺势拉住了我们的手？”小雨问，依依看穿了她俩的心思，让小雨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你就从握手中得出了答案？”小雪问，依依对细节观察入微，也让小雪觉得不可思议。

“那怎么可能？我可没有握手辨人的本领。”依依答话说：“我不是从你们的手中，而是从你们戴的耳环中得出了答案，我记得妹妹小雪的耳环坠子是白色的，而姐姐小雨的是浅绿色的。”

小雨和小雪不约而同地互视了一眼，依依的回答竟然与昨天小石头说的一样。

虎子赶到会议室，见张大胜和一个警员倒在门外，会议室门大开，走进会议室后，见雷洁生也倒在地上，而关押的狼、约翰和向月都已逃离。

“月湖大厦9楼会议室队员受伤，急需救护。其他人，封锁所有出口，狼、约翰和向月逃出了会议室。”虎子大声呼叫道。

狼躲在一个拐角处，回头见约翰拉住向月气踹踹地跟上来，而此时，特警队员们已经堵住了大厦出口，正在搜索式地合围。

“你带这个混蛋来干什么？”狼见站在约翰身后的向月的手上也没有手铐，便生气地质问约翰。

“这个混蛋有用，刚才答应给你双倍的钱由他出，我没钱，他们向家有。”约翰答道。

“史密斯先生，你真是要钱不要命。”狼讽刺了一句，心里倒也佩服约翰的中文说的不错，接着问：“你有藏身的地方吗？”

“有，这里是我的地盘。”约翰自信满满地答道。

“那好。”狼说：“你先隐蔽起来，我去引开他们。”

狼说完，就挥拳击向向月，然而，令狼没有想到的是，约翰竟然出手隔挡，接着拉着向月急速后退。狼本想废了向月，但他此时心里明白，有约翰护住向月，自己很难如愿，于是收手停了下来。

此时的向月惊慌失措，十分惶恐。他不认识狼，不知他为何如此憎恨自己，然而，更让他不明白的是，约翰又为何要护住自己。知道约翰的真实身份后，他对约翰有一种恐惧感，但约翰的手指就像铁钳一样，向月怎么用力也挣不开，无奈之中只好任由对方摆布。

等约翰拉着向月消失在楼层的另一拐角处，狼则快步走楼道边，朝楼外上方放了一枪。

虎子听见枪声，迅速地带人靠近。

向月被约翰拉着走进了一个大的工作间，员工都放假了，工作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约翰在工作间末端的一侧打开了一个暗门，拉着向月进入暗门里的升降机，升降机下行来到了一条暗道，在长长的暗道中走了几步后，约翰像是听到什么动静，突然松开向月的手，独自急速前奔，转眼间消失在暗道的一个转角处。

向月尾随其后拼命追赶，追到转角处看到另一条狭长的暗道，却看不到约翰的人影，对方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约翰身手快如鬼魅，让向月惊恐不已。不过，约翰自行离去，向月不再受他的控制，惧怕对方的恐惧感顿消，心里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向月独自在暗淡的壁灯光下寻找着暗道的出口，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时却不见人影。向月以为是约翰还在暗中尾随，便轻声地叫了一声史密斯先生，见没有人回应，就继续前行。然而，当他再迈步时，低头看到地上有两个重叠人影，心里不由发慌，他再次猛然回头，发现身后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向月心想可能是自己紧张，产生了错觉，也可能是前后壁灯照射自己的角度差异所形成的叠影。

“一定是错觉。”向月轻声自语，宽慰着自己前行，然而一路上总觉得身后有人如影随形，他不时地转身，却没有任何发现。到了暗道的一个丁字路口，向月不知该向何处走，便犹豫着停了下来。

“向右。”向月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声音低沉、很冷。

忽然听到如此冷漠的声音，向月感到全身发麻，骤然转身时，竟然看到了一张马脸，马脸上一双灰黑色、呆滞、凸出的眼珠正注视着他，使那副狰狞的面具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恐怖，向月顿时吓得两脚发抖，全身冒出了冷汗。

从马脸的身形，向月判断出对方不是约翰，恐惧之中，向月向后窜了几步，马脸却一步不差地跟了上来。见摆脱不了对方，向月只好壮着胆子出拳攻击，然而对方却不接招，闪身躲开又站在了他的身后，向月转身接着出击，结果还是一样。对方身手太快，不管向月用何招式，对方就像鬼影一样始终粘贴在他的身后。见攻击无效，向月只好停了下来，身靠在暗道的墙壁上踹息着。

见向月住手，马脸却立刻出拳攻击，招式十分诡异，向月来不及反应，瞬间被对方的扣住了咽喉。向月闭上了眼睛，心灰意冷地想，此生完了。

“好了，向月公子，向右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对方又说话了，声音还是那样低沉和冷漠。

没有追上狈，无知便带着秦青等人自人行通道返回到28楼的廊道上。

“青儿，有没有一个视野好的地方，可以看到后山的出口。”无知问。

“有，楼顶。”秦青答了一声后，转身对小雨和小雪说：“去取你们的望远镜，还有我的，到楼顶来。”

小雨和小雪应声后返回办公室，秦青带着无知和依依沿人行道继续上行，行走中突然转身问了无知一句：“竹子小姐是谁？”

无知没有回答，依依低头看着台阶不吭声，却听到兔儿在耳机中说：“竹子阿姨是日本D市的高级督察，她喜欢老头。”

“那介二呢？”秦青接着问。

“我知道。”依依这次接话说：“介二是日本黑帮头目介川的二公子。”

“介川的大儿子叫介一，是S市介氏天龙商社的社长，介二是介一的孪生兄弟。”正在追击狼的虎子竟然也插话了。

听到秦青的问话后，虎子觉得兔儿和依依提供的信息量不够，他知道秦青认识介一，就补了一句。

“还不住嘴。”无知喝斥的声音很严厉。

“是，先生。”虎子应声道。

“是，老头。”兔儿也应声道。

秦青在耳机中听到于亮和曲艺等人的笑声，不由惊讶竟然有这么多人了解无知的过往，其实，于亮和曲艺等人之所以发笑，只是知道虎子和兔儿与无知的关系。

无知和依依跟着秦青到了月湖大厦楼顶的平台，不一会，小雨和小雪也随后赶到。小雨将自己手中的两个望远镜分别递给了秦青和无知，依依望着小雪手中的望远镜，小雪却装傻望着远处，避开了依依的眼神。秦青笑着走过去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依依，然后手伸向小雪，小雪无奈之下，噘着嘴将望远镜递给了秦青。

“去问兰兰姐要。”秦青笑着对小雪说了一声后，走到无知身边，用望远镜观望着远方。

小雪取出手机给朱兰兰打电话，同时拉着小雨走到一边较远的地方嘀咕着。依依举起望远镜调整着镜头的焦距，却没有看远方，而是对准了小雪的嘴。

依依也能读唇语，她看到小雪拨通了电话后对着手机说：“兰兰姐，快到月湖大厦顶楼来，瘸子大叔和青儿姐都在这里。还有，带两个望远镜来。”

“两个望远镜不够，要三个。”依依对着小雪大声提醒道，同时对她做了一个怪脸。

“对，兰兰姐，带三个望远镜来。”小雪顺着依依的话补了一句。

小雪想，依依提醒的对，小雨和自己都空着手，兰兰姐需要带三个望远镜来才能人手一个，但瞬间也意识到糟了，依依好像听到了自己称呼她老爸瘸子大叔的话。

望着依依的怪脸，小雨也发愣，依依隔得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到小雪如此轻声说的话。

此时，大家听到了秦青的叫声：“大叔，快看那边。”

无知和依依顺着秦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调焦后，清晰地看到了正在向后山疾跑的狈。只见狈奔至后山竹林前的草坪时突然停住，举起了双手，放慢了朝前走的步子。

这时，兔儿出现在镜头里，她持枪从竹林左侧走了出来，说：“狈先生？举起手来，你被捕了。”

兔儿看到狈没有止步，就警告道：“站住，再走，我就开枪了。”

狈停了下来，说：“你的功夫还不错，你让开，我不想伤你。”

“你再走一步试试。”兔儿扬起了手中的枪，枪口对准狈的胸脯。

“你放下枪，我就站住。”狈挑衅地说：“你可以试试看是否可以擒住我。”

这时，两名特警队员赶到了兔儿的身边，兔儿则放下枪，解开了身上的背带，递给了其中的一个队员。

“兔儿要干什么？”秦青问。

“狈先生用激将法，引她动手。”无知说：“兔儿急躁，好胜，上当了。”

“兔儿是他的对手吗？”秦青问话时流露出担心。

“不是。”无知很平静地答话。

“兔儿就是爱瞎想，这下可想歪了。”依依插话说。

“你才是瞎说。”无知责备了依依一句，接着提高了声音：“兔儿只要沉着冷静，勉强可以应付，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考验。”

秦青知道无知在鼓励兔儿，但看到兔儿出掌攻上去后，就被狈先生侧身一掌击退了数步，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只见兔儿站稳后，再次亮掌攻了上去，狈先生左隔右挡，只守不攻，刹那间，两人过了数招。兔儿不断变换着攻击的方向和速度，而狈先生却纹风不动，始终站在原处打转。看起来，兔儿攻击的速度不快，远不如她与约翰对剑时那样出手如风，但秦青不知道的是兔儿出掌的力度很大，远非与约翰对剑时的劲道相比。

望远镜拉短了观战的距离，耳机中也传来了清晰的搏击声，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昨天下午，秦青观看过兔儿的剑术，昨夜在擒获向月时，秦青又见识了兔儿的武功，而此时狈先生的身手之强，绝非向月之辈可比，秦青顿时为兔儿捏了一把汗。

在兔儿与狈交手的同时，狼为了掩护约翰逃离，故意在月湖大厦9楼的左侧廊道徘徊，见虎子出现在廊道的右侧，立即穿入9楼人行道，自人行道转折处的窗口拉着钢丝跳了下去。

狼落地后直奔后山出口，奔至竹林前草坪看到狈与兔儿正在激战，便止步停了下来，回身看到虎子已经站在身后不远处，举枪对着他。

狼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虎子的动作会如此迅速。

“虎子，不准开枪，抓活的。”无知在望远镜里看到虎子的举动，立即制止道。

“是。”虎子应了一声，将枪放在地上就扑了上去。

虎子放下枪是因为他听的很清楚，先生说的是不准开枪，而不是不要开枪，抓活的是要他生擒对方。见虎子放下枪，狼也扔掉从会议室门口特警队员手中夺来的枪，迎上去出掌接住了虎子的拳招。

这时，朱兰兰赶到了顶楼，叫了一声青儿后，将带来的望远镜递给了小雨和小雪，然后站在依依的身边，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

竹林前的草坪上，兔儿和虎子与狈和狼正在激烈的酣斗中。

“小雨，快看。”小雪叫道。

“啊，好厉害。”小雨也叫着回应。

“别出声。”秦青制止小雨和小雪说话，手指着自己的蓝牙耳机，告诉她们虎子和兔儿能听到这里的说话声，接着转身问无知：“大叔，为什么不准虎子开枪？”

“有三个原因，第一个你已经知道了。”无知举着望远镜答道：“18年前狼、狈兄弟向我老师传递了介川派人来杀害你母亲的消息，我欠了他们一个人情；二是他们是依依的一个姑姑的属下，没做过什么大的坏事；第三个原因，我现在不能说，你用心的话，或许自己能弄明白。”

“对于第二个原因，我是否是能理解为依依的姑姑与你很亲，而你因为这一点徇私情，不忍下杀手？”秦青听无知提及依依的姑姑，她猜想有可能说的是白夫人，就接着问了一句。

“你可以这样理解。”无知没有辩解，但细想了一下秦青的问话后，又补了一句：“不过，不管对谁，我都不下杀手。”

“我听说狼、狈犯过命案。”秦青说话时，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因为狼和狈绑架过她和母亲，长大后秦青一边打听无知的消息，也同时了解了一些狼狈的信息，知道他们曾因杀人而被警方通缉。

“确有其事。”无知也放下望远镜说：“但制裁犯罪，是法律的事。”

“明白了。”秦青注视着无知，她知道无知的这些话也是说给虎子和兔儿听的。

无知看了秦青一眼，举起望远镜继续观战，他此时关注着草坪的战况，顾及不了秦青的心思。

秦青虽然口里说明白了，心里却在想，你不下杀手，你的对手又何曾仁慈过，否则，你今天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为救竹子小姐而武功全失，该是受了多么残酷的折磨。

自18年前那一天起，无知一直在秦青心目中的形象就如她当日所见的那样英俊潇洒，而今天，看着他手中的拐杖和布满沧桑的脸，头发、胡子，还有眉毛都半白了，虽令人起敬，也令人感到心酸。

依依注意到秦青神情的变化，脱口用兔儿的口吻问：“司机姐姐，你怎么啦？”

无知也以为秦青是在为兔儿和虎子担心，就说：“放心吧，虎子和兔儿不会有事。”

无知的话提醒了秦青，她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观战，忽然又大叫了一声：“大叔，不好。”

依依也惊叫道：“老爸。”

只见草坪上，狈躲过兔儿正面的一击，反手直击兔儿的左颈部，速度之快让秦青和依依都感觉到兔儿躲不开这一掌，因此叫出了声。

这时秦青的左手下意思地抓住了无知右手的手腕，无知感觉到她的手心在发汗。

然而令秦青和依依没想到的是，兔儿竟然不退反进，侧身，扫腿，腾空，右手拳左手掌同时击向狈。只见狈啊的一声，急退了三步，立地不动，满脸惊讶地看着兔儿。

与此同时，被狼缠住的虎子看到了兔儿的险情，也突然打出一招，其与兔儿的招式相同，不同的是他用的是左手拳右手掌。

不想，见到虎子的招式，狼竟然停住忘了躲闪，被虎子连连击中两拳一掌，后退了几步，仰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更奇怪的是，狈喊了声大哥，跑过来扶住了狼，两人互望着，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秦青此时松了口气，心想，原来兔儿和虎子有绝招。秦青忽然发现自己还拉住无知的手，则悄悄地松开，脸红了，朝依依方向瞟了一眼，接着转身看了看兰兰、小雨和小雪。兰兰、小雨和小雪一个个举着望远镜，没有看见秦青刚才的举动。

依依却是真的装着没看见，故意说了一句：“老爸，早知道这一招这样厉害，我就偷偷地学了。”

“注意看，好戏才开始。”无知提醒道：“青儿，这就是我不能说的第三个原因，看你等会儿是不是能找到答案。”

无知的话音落地，耳机中传来兔儿的声音：“虎子哥，老爸说的对，关键时刻用这招，一定能出奇制胜。”

“兔儿，先生听得见。”虎子提醒道。

虎子此时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狼刚才明明能躲开，却为何像是楞住了挨了自己的两拳一掌。

“哦。”兔儿远没有虎子想的那样多，她抬头望了月湖大厦一眼，在望远镜头里可以看到她高兴的样子。

狼、狈名气很大，他们虽不在黑道杀手的名单上，但声望却不在黑道高手之下，自己和虎子哥今天竟然能一招退敌，心里自然是激动不已。

“虎子和兔儿是你们俩的小名吧？你们是亲兄妹？”狼突然问。

“是的，狼先生，虎子和兔儿是我们的小名，我俩不是亲兄妹，但胜似亲兄妹。”虎子很有礼貌地答话。

“你们俩刚才使出的那一招，是你们的老爸教的？”狼接着问。

“是先生教的。”虎子说。

“是老头教的。”与此同时，兔儿却答道。

“老爸？先生？老头？”站在一旁的狈困惑了，大声地问了一句：“到底是谁教的？”

因为之前在耳机里听到了无知有关与狼、狈的关系，以及他俩早年曾为营救秦青和她母亲报过信的几点提示，尽管狼狈两人此时的行为触犯了法律，虎子仍是恭敬，耐心地解释说：“狈先生，兔儿说的老头就是我说的先生，先生是我们俩的养父，他不准我们俩叫他老爸。”

“那你们的先生是否是说过，你们刚从打的这一招叫什么名字？”狈上前一步更为急切地追问道。

兔儿也听到了无知的提示，却不做细想，当即挤兑说：“巧了，狈先生，老头说，我这一招叫擒狈掌，虎子哥那一招叫捕狼拳。”

听了兔儿嘲讽的话，狼与狈相互看了一眼，竟然开心地笑了。

“你们的先生真是古怪精灵。”狼说：“刚才虎子说先生能听见，那么，他此时一定是在某个高处听我们说话，对吗？”

“是的。”虎子诚实地答道。

“知道先生在附近，还不缴械投降？”兔儿说完欲上前动手。

“慢点，我还有个问题。”狈伸手拦住了兔儿。

“兔儿，别急。”虎子也挥手拦住兔儿，转身很客气地对狈说：“请说，狈先生。”

“要我们投降，总得先报报你们的名号吧。”狈说完，接着有些好奇地问：“我刚才听特警队员们叫你傅队长？叫她凃警官？”

“是的，狈先生。”虎子躬身道：“我叫傅云，兔儿叫凃飞燕，都在市警局任职。”

“难怪了，我们早就听说过S市警局有一对武功高强的年轻才俊，原来是无知先生的高徒。”听了虎子的回答，狈竟然赞叹起来。

狼却不动声色，上前一步说：“据我所知，你们的擒狈掌和捕狼拳各有三招共18式，你们只学会了第一招的前三式，加上你们先生的一些怪手法凑成了6式，你们如果能接下我们这后面的两招12式，我们俩就举手投降。”

“好，狼先生，请。”虎子看了兔儿一眼，很庄重地说。

“好，狈先生，请。”兔儿见虎子很认真，也很庄重地说。

狼与狈相视一笑，一个出拳一个出掌分别攻向虎子与兔儿，虎子与兔儿顺势分开接招。一开始狼与狈的身手很快，打了一轮后又慢下来，如此重复了三、四轮。

秦青等人看到虎子和兔儿开始应招时有些慌乱，然而却次次有惊无险。后来，秦青看明白了，大声地说：“先生，狼先生和狈先生好像是在教，而不是攻击。”

秦青此时称呼狼先生和狈先生，显然是完全相信了无知之前说的话，事实真如无知说的那样，狼和狈对秦青来说则是恩人而不是仇人，难怪大叔在驳斥约翰的话时说，在这人世间的好人、坏人或许难辨，但好事、坏事却自有定论。不过，秦青眼下有些迷糊了，弄不清狼先生和狈先生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知道他们眼下做的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听了秦青的话，无知没有回应，依依却赞同地说：“是的，司机姐姐说的对，我也看出来了。”

虎子和兔儿听到秦青和依依的提醒，也感觉到了狼、狈的用意，因此专心地应招学习。

秦青无意间转头看到无知的眼眶好像湿了，惊讶地问：“大叔，你怎么啦？”

无知却杨手道：“青儿，别说话。”

此时之见狼、狈突然收手，两人躬身合掌，狼开口向月湖大厦楼顶喊道：“先生大恩，永生难忘，我们一定恪守承诺，再见了！”

狼说完后，向狈示意，两人各自向虎子和兔儿打出一枚暗器，突然闪身消失在竹林中，其身法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虎子和兔儿见飞来的暗器力道不大，便接在手中，张开手看了手中的暗器后，两人顿时呆在了那里。

看着狼、狈消失的身影，无知想，莫说是虎子和兔儿，就是当年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够追上他们，看来两人的轻功也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