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开始讨好啦?”兔儿却不以为然地讽刺了虎子一句,接着说:“换做是我,我才没有那样豁达,你有别人不行,骗人更不行。还有青儿姐,你才见到老头几天?就知道他善于洞察人心啦?你知道他心里藏有多少秘密吗?”
兔儿说完,无知刚好返回,好奇地问道:“谁心里藏有很多秘密?”
“你!”兔儿和秦青同时说道。
虎子低头不吭声,立即起身收起了自己和秦青的空饭盒。
兔儿为无知打开饭盒,拿走了袋子里的豆奶瓶,说:“快吃吧,这是青儿姐给你准备的中餐。”
“嗯,好吃。”无知坐下来大吃了几口,抬头问兔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豆奶,归我了。”兔儿说。
“不,我要。”无知说。
“你不是不喜欢奶制品吗?”兔儿问。
“但我喜欢豆制品呀。”无知答道。
无知边说边从兔儿手里拿过了豆奶瓶,但因左手伤口缠着纱布,没能扭开,又被兔儿一把抢了过去。秦青刚想过去帮忙,却看到了虎子的示意。
“董事长,我们先过去看看急救室的情况,好吗?”虎子说。
秦青会意,就和虎子走出了房间。
“先生不能喝奶制品,喝了拉稀。”在走廊上,虎子轻声地说了一句。
秦青笑了,她知道无知的消化系统缺少分解奶制品的酶,按照兔儿的说法,这也算是无知的一个秘密。
回到303急救室门口,守卫在那里的警队员起身向虎子和秦青致礼。
“里面还没有消息?”虎子问。
“没有。”为首的警队员答道。
虎子请秦青在门外的一张凳子上坐下,自己站在秦青身边。过了没多久,无知和兔儿也回到急救室门口。虎子自无知的神色中,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正想开口询问,急救室门开了,龙博尧走了出来。
“怎么样?龙医生。”秦青起身问。
“人已经被抢救过来,他服的不是毒药,只是一种症状像中毒的致幻剂,但除了服用了致幻剂外,他胸部有伤,像是被拳击的。”龙博尧说:“现在他的一切生命迹象都正常,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还处于昏迷状态。”
龙博尧如实地报告了他的诊断结果,他不敢隐瞒大卫故意服用致幻剂制造中毒假象的事实,也觉得没有必要为大卫遮掩。
无知却突然生气地问兔儿:“你依依姐呢?怎么还没有来?这丫头干什么去了?”
约10分钟前,月河医院急诊楼一楼大厅。
接到总护士长杜露露的电话后,月河医院院长袁则急匆匆来到急诊楼大厅门口,大厅里一片混乱,等待在那里的杜露露见到袁则后急忙迎了上去。
“老袁,你怎么才来?”杜露露抱怨了一声。
两年前,袁则被秦青高薪聘请来筹建月河医院,作为袁则的妻子,杜露露便跟随袁则一同来到月河医院,担任了医院的总护士长。
“出了件奇怪的事,耽误了一下。”袁则答道。
“什么事?这里可是人命关天。”杜露露心急,抱怨的语气变成了责备。
“说起来你一定不会相信。”袁则习惯了杜露露心急时的态度,附在她耳朵边轻轻地说:“保安部刚才报告说天平间丢失了一具尸体。”
“啊!有这种事?”杜露露惊讶了。
“暂时先别管它,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查实。”袁则说:“来吧,说说这里的情况。”
“哦,是这样。”杜露露回过神来,简述道:“一辆摩托车违章驾驶与一辆小车相撞,摩托车驾驶员头部受伤。小车里是一家人,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女孩受伤,还有一个1岁左右的男孩没事。”
“龙博尧呢?”袁则问。
“嗨,今天的怪事真多。”杜露露回话说:“秦青陪同市警队刚送来了一个服毒自杀的病人,你也一定不会想到这个病人是剑道馆的馆长亨特先生,龙博尧正忙着抢救。”
“有这样的事?”袁则继续问:“那其他几位医生呢?”
“你就老年痴呆了?”杜露露不高兴地说:“不是你和董事长做的决定,派他们去南山灾区了吗?现在,急诊部只剩下龙博尧一个医生了。”
“哦,是的。”袁则看了杜露露一眼,点头后说道:“其他科室都很忙,暂时抽不出人手来,快带我去看看受伤的人。”
杜露露带袁则走到一个躺在担架车上的男士身边,男士口腔和嘴角边有血,他挣扎着起身说:“医生,我不要紧,请先去看看我的妻子和孩子。”
袁则安抚着:“好,你躺下,不要着急。”
杜露露也安抚着:“你女儿胳膊受了点伤,没大的问题,小男孩没事,你放心。”
袁则手指着躺在另一辆担架车上的女士问:“露露,那是她妻子吗?”
“是的。她自抬进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杜露露答道。
“那好,先去看看她。”袁则说完带着杜露露走到昏迷不醒的女士身边。
这时,一个满头是血、躺在另一台担架上的男子见到袁则和杜露露,大声喊叫着:“嗨,我的伤最重,应该先给我看。医生,我要死了,快不行了,快救救我。”
也在此时,一位年轻女士急匆匆地跑进了急诊大厅,看到急诊厅里的状况后,惊讶地叫了一声:“啊,出车祸啦?”
年轻女士说完,就奔向那个正在叫嚷的男子。
见年轻女士跑过来,这位男子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大声地问:“嗨,你是医生吗?快救救我,我头部受了重伤,你看,都肿起一个大包了。”
年轻女士走到他跟前,查看了他后脑部的伤,再轻轻地抬起他的腿,问:“你是开摩托的吧?怎么受的伤?是你违章撞的车,还是车违章撞的你?”
“是车违章撞的我。”男子说:“医生,我的头被撞坏了,快救救我。”
“胡说,车无论从那个方位撞你,都不会伤到你后脑和腿、股的这个位置。”年轻女士突然厉声地说:“快说实话,不然就不救你。”
“是,是我违章撞的车。”男子哀求道:“求求你了,医生。”
“好了,你没事,只是皮外伤,要护士给你清洗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年轻女士说完指着站在杜露露身边的一个护士,叫道:“你,快过来,推进去帮他清洗包扎一下,之后,再给他头部照过片。”
被叫的护士楞了一下,望着杜露露,杜露露转眼望着袁则。袁则像是有些迷惑,但点了下头。护士立即过去,将还在嚷嚷的男士推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她是谁?新来的?”袁则好奇地问。
“问我?你也不知道是谁吗?”杜露露轻声地答话。
袁院长和杜露露在说话时,那位年轻女士走向了袁则和杜露露之前看过的男士。
男士抬头说:“医生,我不要紧,请先去看看我的孩子。”
年轻女士说:“好,我马上就去。来,张开嘴。”
年轻女士看了下男士的口腔,再翻看了他的左眼和右眼,然后用手掌轻轻地压住他的胸部,问:“是被方向盘撞到这里,对吗?疼吗?”
“疼。”男士点头说。
“你是护士长吧?”年轻女士抬头对杜露露说:“他胸部受伤导致吐血,没有生命危险,快送X光室检查是否骨折。”
年轻女士像是和下属说话一样,语气自信、果断、不容商量。杜露露转眼看着袁则没有吭声。
“听她的。”袁则附在杜露露耳边轻声地说。
杜露露立即叫道:“姚琴,快送X光室。”
叫姚琴的护士推走男士后,年轻女士快步走到了小女孩身边,用手抬起了小女孩托住的胳膊,问:“小妹妹,你胳膊这里疼,是吗?”
“是的。”小女孩答道。
“这里疼吗?”年轻女士轻轻地拿捏着小女孩臂膀处。
“不疼。”小女孩摇了摇头。
“小妹妹,你多大了?”年轻女士一边检查一边问。
“4岁。”
“哦,4岁了。好,看着阿姨,你跟着我数一、二、三,好吗?”年轻女士说。
见小女孩点头,年轻女士接着说:“好,那阿姨开始数了。”
年轻女士说了声一,就翻转手腕拉直了小女孩的胳膊,只听到小女孩啊了一声。
“来,轻轻动动胳膊,拐关节这里还疼吗?”年轻女士问。
“好多了,阿姨,我的胳膊能动了。”小女孩动了动胳膊答道。
“还疼吗?”年轻女士问。
“不怎么疼了。”小女孩说:“阿姨,你刚才只数了一啊。”
“哦,对不起,小姑娘,阿姨刚才忘记数二和三了。”年轻女士接着问:“这是你弟弟吗?”
“是的。”小女孩答道。
“多可爱,你弟弟没事,他睡着了。”年轻女士说。
“那我爸爸、妈妈呢?”小女孩问。
“放心,他们会没事的。”年轻女士摸了小女孩的脸,接着说:“这里的叔叔和阿姨们都是顶呱呱的医生,他们会很快治好你的爸爸和妈妈。”
年轻女士说完就快步跑到袁则身边,问了声:“她怎么样?”
袁则没有答话,但挪开了身子,年轻女士便躬身和袁则一起检查受伤的女士。
年轻女士翻看了女士的双眼后,突然抬头问:“车祸发生在哪里?”
杜露露不理解年轻女士为何问车祸发生的地方,但仍然答了一声:“救护车司机说是在月河区民生小学附近。”
年轻女士听后自语道:“脑部没有撞伤,身上没有外伤,从车祸到现在应该过了近一个小时,她仍然昏迷不醒,那么,她胸部或腹部可能有,,,。”
说到这里,年轻女士与袁则相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说:“内出血。”
“露露,快送CT室。”袁则紧接着说。
“大叔,你不错,还检查一下,她肺部可能也有问题。”年轻女士说完后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大叔,303急救室在哪里?”
“那边三楼,房门上有号码。”袁则说话时,手指着大楼的左侧。
“谢谢。”年轻女士道谢后就一溜烟地跑了。
过了一会儿,杜露露回到袁则身边,轻声地说:“老袁,她丈夫说她患有肺结核,正在治疗恢复期。”
袁则若有所思地说:“哦,等会儿有空,陪我去303急救室看看。”
年轻女士急匆匆地赶到303急救室,见无知手上和臂上缠着胶布,焦急地叫到:“老爸,你受伤了,让我看看。”接着转头责备虎子和兔儿:“你们怎么让老爸受伤了?”
她就是虎子和兔儿口中说的依依。秦青注视着依依,心里想着,小鸟依人,秀气宛如其名,但的确长的不像大叔,或许像她妈妈多一些。
正想着,秦青听到了无知的责备声。
“你怎么才来?关键时候一点也不靠谱。叫你来不是看我,我这点小伤,还不劳你这位大医师费心。快去看看里面的病人,他服毒自杀被救活,主治医师说他各项指标都正常,但仍然昏迷不醒,你去诊断一下是什么原因。”说到这里,无知停了下来,唤住了依依说:“来,依依,这位是秦青董事长。”
依依挨了克,噘着嘴抬头问秦青:“你就是宝贝兔儿说的那位司机姐姐?”
秦青点了点头,觉得依依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有些难以琢磨,但心里却有几分高兴,原来他们在私下谈论过自己。
依依进了急救室,翻了翻大卫的眼皮,把了把脉。依依清楚,老爸知道原因却装傻。老爸是中医高手,据他自己说是在梦里学的,还将一身绝学都传给了自己。依依心里明白老爸叫自己来一定有原因。于是大声地说:“病人没事,只是一种害怕醒来的意识所导致的神经性昏迷,给他打一针LDS就好了。”紧接着,依依问站在身旁的龙博尧:“你们这里有LDS吗?”
“LDS?”因为是依依随口编的药名,龙博尧听了有些发愣,回头见院长袁则走进了急救室,便叫了声:“院长,您也来了。”
“什么情况?”袁则开口问道。
“你就是院长?病人没事,只是一种神经性暂时昏迷。”依依看见是袁则,有几份意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接着对他眨着眼睛继问道:“嗨,院长,你们这里有LDS吗?”
袁则开始也发愣,但见到依依的眼神后,就顺口答道:“有,有。”
“快去拿来,要一剂大的。”依依接着张口用哑语说了葡萄糖三个字。
“快去,拿一剂大的。”袁则听懂了依依的话,打着手势催促龙博尧去取依依说的LDS。
龙博尧会意地应了一声,走出病室后没多久便返回来,手里拿着一瓶葡萄糖液,说:“给,这是最新LDS产品。”
依依笑着接过来,取了一个大针筒,将龙博尧拿来的葡萄糖液剂抽进去,再将针头对准大卫的脖子,带着点神秘的语气说:“老爸,这一针下去,我保证他会立即醒来,但却不敢保证他醒来后会不会变成真的神经病人。打,还是不打?”
“你是剑桥医学高材生,怎么问我?”无知扳着脸说。
“你们说呢?”依依转身问其他的人。
“打!”院长袁则、虎子、兔儿、秦青异口同声地说。
依依说了声好,就扬起针,针头刚接触到大卫的脖子,大卫立即睁开了眼睛。
“好,好,我认输。”大卫开口说:“无知先生,我没有做违法的事,我与你们也无冤无仇,您为什么要害我?”
“你毒死李明,还说没有做违法的事?”兔儿呵责道。
“说我毒死李明,你们没有证据。”大卫辩解说:“我不是杀手,也不喜欢杀戮,这点无知先生知道。李明没有人性,为那么点小事就滥杀无辜,若果真是我毒死了他,按你们的话说,也是为民除害。”
李明的毒药确实不是大卫给的,但大卫知道自己无力辩解,不过,有睿智的无知先生在,他觉得自己也无需辩解,他了解的无知先生不会依据推论来定人的罪,这是他一直保持沉默的原因。至于刚才说的那句为民除害的话,还真是大卫的心里话,大卫虽不以好人自居,但他从内心深处瞧不起像李明这样的角色,为了一点私利,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杀,简直是没有人性。
“强词夺理,你开枪谋杀先生,还说不喜欢杀戮?”兔儿驳斥了一句。
“我冤枉!”大卫扬声大声地辩解道:“约翰不是不敢而是不会杀害无知先生,我自然也不会,但约翰要我用狙击枪震慑一下无知先生,我只好做做样子。其实,无知先生应该知道,我那一枪打的很高,根本伤不了您。”
“是的,我查看了子弹的轨迹,即使我站着不动,也高了一个人头,还偏了三公分。亨特先生瞄准的是我身后偏左一点的中心旗杆,这对于一个像您这样的神枪手自然是不可能的。”无知认可了大卫的话。
“还是无知先生坦荡、高明。”大卫发自肺腑地赞叹道,无知的话至少排除了他蓄意谋杀的罪名。
“得了吧,别将自己说的那样无辜。”无知却反驳说:“其实在开枪前,您已经发现了警队埋伏的几个狙击点。您很清楚,如果此时杀我,自己也必死无疑。虎子、兔儿受过严格训练,他们反狙击的素质和技能之强,是您和史密斯先生都没有想到的吧?”
大卫没有吭声,像是默认了,也像是觉得没有必要争辩。大卫此时想起中国的一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心里很清楚无知这样做是在设陷阱,目的是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说到底,就是想知道他和约翰来月湖度假村做什么。
“亨特先生,您知道我是如何判断出您和史密斯先生昨晚一定会有动作吗?”见大卫又想闭上眼睛,无知立即转移了话题。
无知对大卫远比对约翰客气,其原因是大卫难缠、自尊心很强、应对的招数是沉默,不露痕迹,也就没有破绽。无知刚才的提问具有挑战性,指望能激起大卫的兴趣与好胜心。
“我知道,是我性急了,在宴会厅时不该出去给约翰打电话。”果然,大卫开口答话,像是瞬间恢复了精神,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服毒自杀未遂的病人。
“没错,还有吗?”无知接着问。
“还有什么?”大卫反问了一句。
除了不该走出宴会厅打电话,大卫确实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让无知生疑的举止,而若当时知道何丽丽在后台出事了,他也绝对不会在那个不合适的时间点上出去打电话。
“你与史密斯先生端着酒杯离开座位,给人的感觉是去给秦董事长和杨夫人敬酒,而实质是去一个安静的角落交谈。”见大卫不像是装傻,无知则提醒说:“当时,你们背对着我,我听不到你们说了些什么,但从你们回来的表情上我看出你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再或者说你们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就算是如此,那又如何?”大卫不以为然的答话,无知如此想很正常,但却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当时不如何,但关键是之后如何。”无知接着说:“之后史密斯先生就以感冒为由向秦青董事长告辞,提前离开了宴会厅。”
“没错。”自与无知见面后,大卫是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地回话:“约翰感冒了,身体不适是事实,他没有撒谎,但就算他撒谎了,那又如何?”
“那倒是不如何,不过,他离开时没有和您说明原因,而您也不闻不问,就算是您不在乎,但史密斯先生为何提前离席,您就一点也不好奇吗?”无知停了片刻,接着问:“这是否是可以理解为您知道史密斯先生会提前离席?再或者说你们在角落里交谈时就定下了让他提前离席的计划?”
“哦,是我疏忽了。”大卫意识到疏忽带来的问题,他当时应该假装关心地问一句,按理还应该表示出要送约翰去看医生的样子,就和秦青听说约翰感冒时的反应一样。
“不,是你们俩疏忽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俩一个人提前离开,一个人却兴致勃勃地留在宴会厅的舞池里跳舞,目的自然是观察我的举动,对吗?”无知接着问:“那么,亨特先生,我是否是会想,史密斯先生提前离开去做什么?”
“阁下想到了什么?”大卫顺着无知的话问,他很清楚在无知这样的对手面前,稍不留心就会露出破绽,对方既然已经看出了端倪,辩解就失去了意义。
“我唯一能想到的是,他会去搜查我的房间,目的是查证我是谁。”无知笑道:“史密斯先生进入我的房间后,碰巧看见我在桌子上留下的一张您与史密斯先生早年间在伦敦的合影,因此,史密斯先生临时改变了与您原定的计划,决定在房间里伏击我,而这时,他一定与您通了电话,您听到了怀里手机震动的声音,知道是史密斯先生有急事找您,所以就与秦董事长等人告辞匆忙地离开了宴会厅。”
“您听到我手机的震动了。”大卫有些惊讶,不相信无知有这种能力。
“没有,但我看到你匆匆离开时下意识用手压住上衣内口袋的动作,我的猜测对吗?”无知问。
“是的,是约翰的电话。”大卫回答时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对方洞察入微,是个可怕的对手,但对方如果能听到他怀中手机的震动,那就更可怕了。
“看来我猜对了。”无知点头说:“我相信,从您选择阻击点的位置来看,史密斯先生一定是要您去接应他而不是阻击我。”
“是的,无知先生,约翰绝对没有要我去阻击您的意思。”大卫先替约翰申辩了一声,接着说:“至于后来我打那一枪也是迫于无奈,我发现我与约翰都已陷入了你们的包围中,我知道自己难以脱身,只指望那一枪能帮助约翰逃走。”
“看来我还得感谢阁下枪下留情。”无知此刻是真心地道谢,随后他又转回到之前的话题上:“不过,我进房间前,就知道史密斯先生在我的房间里等我。”
“不可能。”大卫自信地说:“您可能会在房门上留记号,但约翰不会没有察觉。”
“是呀,门上留记号那种老套的做法自然逃不过史密斯先生的法眼。”无知笑着说:“因此,我没留记号,只是要傅云队长将廊道的摄像信息传送到我的手机上,我看了录像画面,确认史密斯先生在我的房间里,才敢进入房间。”
“受教了,无知先生。不过我还想请您赐教,您在中心广场大厦见到约翰时并不能确认他的身份,为何您会改变计划行程,追踪来到了月湖剑道馆?”能听出大卫说受教与请赐教没有一丝客套的意思。
“神剑称号名冠天下,我自然是慕名而来。”能听出无知的回话也不仅没有一丝客套的意思,还给了大卫想要的答案,见到约翰,自然会想到月湖剑道馆,在剑道馆继而见到大卫,自然就锁定了目标。
无知与大卫此刻的对话就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在叙旧一样,气氛融洽,没有一丝敌意。在交谈中,;两人都将想要的答案隐藏在各自的问话里,两人也都获得了各自所需的一些信息。
站在一旁的秦青与虎子、兔儿、依依一样正听的入迷,站在秦青一侧的袁则却突然神秘兮兮地叫了一声:“董事长,你出来一下。”
被袁则拉住衣角,秦青只好跟着他走到门外。
“袁院长,什么事?”站在门口,秦青轻声地问。
“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个宝贝?”袁则附在秦青耳边,也轻声地问。
“谁?你说的是依依吗?”秦青说:“不是我弄来的,她是里面那位大侦探的助手。”
“大侦探的助手?难怪,她一眼就能看出是摩托司机违章肇事,还能估算出车祸发生的时间。”袁则赞叹之后说:“嗨,我告诉你,她可是个小神医,设法高薪聘请把她挖过来,薪水高过我,我也没有意见。”
“被您夸成小神医,看来这位剑桥医学高材生是真有两下子。”秦青意想不到袁则竟然如此看重依依,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是剑桥医学的高材生?那就更要想办法把她挖过来。”袁则答非所问,却更为高兴地说:“还有,只要她愿意,让她做院长也行,我给她做副手。”
“让她做院长?袁大叔,您也太夸张了吧?她还是个孩子。”秦青笑了。
“一点也不夸张,我刚才已经给她做过一回副手了。”袁则说:“不信,你去问你露露姐。还有,别忘了,你也还是个孩子。”袁则一边说,一边推着秦青回急救室,催促道:“去,快去呀。”
“好吧,我试试。”秦青说完就准备返回急救室。
“哎,等等!”袁则突然又叫住了秦青,轻声地说:“还有一件事我要检讨。”
“袁大叔,别吓我,说吧,什么事?”秦青止步看着袁则。
“医院的太平间丢失了一具女尸,我派去核实的人刚才报告说那具尸体像是凭空消失了。”袁则很认真地说:“这是一个大事故,我作为院长要负主要责任。不过你看,这件事是否要向里面的警官报告一下?”
“容我想想。”秦青迟疑了一下,对袁则说:“你再去核实一下好吗?”
一具尸体不会无缘无故地凭空消失,定是那个环节出了差错。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让秦青焦头烂额,若非是有里面的那位“大叔”在,秦青觉得自己会坚持不下去。尸体丢失不是命案,可按规定的程序处理,秦青觉得暂时没有必要去惊动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