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天网恢恢(1 / 2)无知先生之货物首页

第二天,周一,上午8点,月湖大厦自助餐厅。

可能是先天过于劳累,无知先生起床的较晚,当他走进三楼自助餐厅时,秦青已在那里等了他很久。等无知在食物桌上选取了一些早点饮料,在一个靠窗的餐桌边坐下后,秦青挑选了几样水果放在一个盘子里,端着盘子走到了无知的身边。

“无知先生,早上好,介意我坐在这里吗?”秦青问。

“当然不介意。”无知很认真地说:“秦董事长,您是这里的主人,何况,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可不敢居功。”秦青将水果盘放在餐桌上,在无知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后也很认真地回话:“谁有这样大的本事,去救您这位大侦探?”

“呵,这是我喜欢听的奉承话。”无知笑着说:“我想,秦董事长一定是有事找我吧?”

秦青有些不好意思,回话说:“傅队长他们说聘请了您做顾问,要在这里审向月、史密斯先生和亨特先生,我想旁听,傅队长不同意,我去求了凃警官,她也拒绝了。先生您帮帮我呗。”

“我哪里管得了特警队的事?”无知想了一下,猜测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只小兔子暗示您来找我的吧?”

听无知说话的语气不像是推却,秦青没有吭声,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无知年长,却一直用您来称呼自己,秦青有些不习惯,但也不便说什么。经历了昨晚的事,她对无知心存感激,但毕竟认识不久,彼此之间还不熟悉。

“那好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当还您昨天两次救命之情了。”无知答应了后,见秦青手中拿着手机,也感觉到她心里的不安,关心地问了一句:“给您父亲通过电话了?”

“电话打不通,他和我弟弟可能在飞机上。”秦青答话后问:“先生认识我父亲吗?”

“算是认识吧。”无知说:“您父亲是商界名人,三年前,他和您小妈出席了S市水陆联运集团成立的大典,我在电视上见过他们,当然,还有您。”

秦青心想,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那么,在跑马场林道边就不是偶遇了。无知、虎子和兔儿的出现对秦青来说还是个谜,得知虎子和兔儿的身份后,她自然想弄清无知与他们的关系以及他们不约而至来到月湖度假村的原因。

当然,她真正的愿望是能从他们口里得到林夕警官的消息,虎子和兔儿都是警员,林夕是警界里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他们至少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

上午8点30分,白林大厦,白林集团董事长白雪芝夫人的办公室。

骷颅管家敲门进来,恭敬地说:“先生,夫人,介天商行董事长介一先生和执行总裁费柳柳夫人求见。”

白林集团总经理林森坐在夫人白雪芝身边,他看了白夫人一眼,对骷颅管家说:“来的真是时候,骷颅叔,快请他们进来。”

林森此刻身着西装,显得非常精神,与宋小雨和宋小雪见到的裁判大叔宛若两人。夫人白雪芝虽衣着朴实,但她那透彻的双眸和独有的气质却散发出无以伦比的魅力。

先天晚上在月河边人行道上的那位男士是林森,而在月湖度假村后山顶上的那位女士是白雪芝,两人的行踪隐秘,有各自的目的,却都瞒着对方。回家后问起,白雪芝还是简单地说自己闷了,出去透了透气,而林森则郑重地声明说自己去了黑白剑道馆,为了让白雪芝相信他说的是实话,解释了去那里的理由后,还详细地描述了黑白兄弟与雨雪姐妹比剑的过程。

骷颅管家名叫赵奎吉,因脸骨突出、身材瘦长,加上他手中的拐杖柄形似骷颅头,林森的父亲给了他一个骷颅管家的称号,晚辈们则叫他骷颅叔,时间久了,人们几乎忘记了他的真名。

“好的,二公子。”骷颅管家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过了一会便带着介一先生和他的夫人费柳柳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介天商行是日本介川家族的天龙商社与向天昊的天达集团在S市建立的合资企业,介川家族持有85%的股份,因此由介川的长子,天龙商社的社长介一先生出任董事长。费柳柳是向天昊的管家费大的妹妹,在七姊妹中排行老六,小时候被没有读过什么书的父亲按排行取名费六,长大后她觉得费六的名字不雅,便自己更名为费柳柳。

介天商行成立时,费柳柳刚从日本留学回来,被向天昊作为天达集团的代表派到商行任介一社长的助理。介一的妻子病逝一年后,费柳柳嫁给了介一,之后便出任了介天商社的执行总裁。

介一先生四十出头,虽貌似文弱,却是个极其精明的生意人。介氏家族是日本武学世家,介一却因从小不崇尚武学而不愿意习武,他有一句名言是从武者向恶,修心者为上,现代社会需要的是智慧而不是冷兵器时代的蛮力。

介一先生的夫人费柳柳三十出头,眉目清秀,举止优雅得体,颇有职场非凡女性的气质。费柳柳不仅聪慧,还从小就迷恋武学,她博采多家之长,身手在她七个兄弟姐妹中仅次于长兄费大。据说在S市,介一曾数次遭受黑道歹徒的袭击,而每次都全凭费柳柳出手退敌而得以脱险。

“白董事长好,林总经理好。”介一挽着费柳柳的手,进门后躬身白雪芝和林森致意。

白雪芝微微点头,林森则立即起身迎接,热情地说:“稀客,贵客,介一社长好,费夫人好,两位请坐。”

“谢谢。”介一点头说:“这次回S市前,家父特意嘱咐要我和夫人前来拜望白夫人和林先生。我们带了点日本特产,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介一将手中的礼物递给费柳柳,费柳柳递给骷颅管家,骷颅管家接过后转交给了身边的一个手下。

介一和费柳柳坐下后,一位女服务生为他们奉上茶,费柳柳对女服务生点头说了声谢谢。

“谢谢介一先生和费夫人的礼物,请回去代我和夫人向介川先生他老人家问好。”林森家族与介一家族有些渊源,林森的父亲早年间留学日本,与介一的父亲介川有过交往。介川是长辈,因此林森提及介川名讳时显得很尊重。

白雪芝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数年前,她与介川的次子介二有些过节,若非看在林森的面子上,她绝不愿意与介氏家族的人有任何来往。介一和介二是孪生兄弟,两人面貌酷似,性情差别却很大。看着眼前文质彬彬、举止得体的介一,白雪芝很难将他和另一个凶残奸诈、卑劣无耻的介二联系在一起。

22年前,白雪芝被姑父布帅之送往南山军校学习,同班的有她的三个师弟林夕、陈林和布衣,布衣是布帅之的独子,林夕和陈林是布帅之领养的孤儿,当时林森也在南山军校学习,是高一个年级的学员。在南山市一家武馆举办的庆典晚会上,白雪芝、三个师弟和林森等人以武会友结识了介二。那时,介二给她的印象与眼前的这位介一社长一样颇有世家子弟风范,不仅身手不凡,还举止优雅,对人也谦恭有礼,直到一次介二以林夕的名义相约将白雪芝诱骗到南江公园,才在她面前显露出内心邪恶的另一副面孔。

那时,林森在追白雪芝,虽屡屡受挫却痴心不改。白雪芝心悦的是与她年幼时就朝夕相处的同门师弟林夕,林夕其实在心里也深爱着白雪芝,但因当时年少无知而不善表达,加上痴迷于军事功课而少了一些陪伴白雪芝的时间,故而经常惹白雪芝生气。林夕突然相约,白雪芝非常高兴,带着激动的心情匆匆赶到南江公园时,却没想到等候她的人是介二。在无比的失望与愤怒中失去了戒备心,被介二偷袭将她打晕后捆绑在临江的一颗大树上,并将悬挂在树枝上绑着一颗定时炸弹的绳索套在她脖子上,白雪芝若乱动,炸弹就会爆炸。林夕和林森闻讯赶来后,林夕不顾一切用双手托住炸弹,等林森剪断连接的绳索救下白雪芝后,林夕将炸弹扔下了南江。

炸弹是假的,落在山下江中没有爆炸。林夕当即叫了一声要林森照看白雪芝,自己撒腿去追赶骑摩托逃跑的介二。在南江公园外的公路上,林夕亲眼见介二改乘了一辆轿车呼喊着他的名字从他眼前飞驰而过,便当即叫了一辆出租车尾随其后,等赶到一家酒店门前的停车场时,发现介二已经被几个身着军警制服的人扣住。

军警抓捕介二的原因是发现他在南江军用机场禁区拍照,一路追赶至此。然而,军警搜查的结果却找不到介二偷拍的任何证据,加上从林夕口中得知介二在南江公园的行为,误以为他们追错了对象,最后只好放了介二。

在相同的时间里介二不可能出现在南江军用机场和南江公园两地,军警走后,林夕上前继续盘问,才知道自己一路追踪到此的人不是介二而是介二的孪生哥哥介一。一天后他从军警那里得到消息,几乎是在盘问介一的同一时间里,介二已经以介一的身份带着偷拍的照片登机逃回了日本。

将介一和介二当天的举动联系在一起,林夕分析说介二诱骗白雪芝去南江公园是个幌子,是利用他与介一酷似的容貌,玩了一出在给定的时间与地点上互相代换的把戏。介二故意弄出一点动静来,目的是掩护介一偷拍的行为并为介一转移偷拍的照片。介一偷拍后按约定时间赶到南江公园山下,将偷拍的相机用特殊方式转交给了介二,介二带着相机赶往机场,而介一则驾车有意让自己看到,误将他当做介二而尾随追捕,从而让介二顺利登机离境。

白雪芝记得当时她曾问林夕:“你如何那样笃定介二绑架我只是个幌子?”

白雪芝心里赞同林夕的分析,但不高兴林夕只顾追赶介二而抛下她不管,问话时带着怨气。

“师姐考我?”白雪芝没想到林夕却很认真地回话说:“好吧,若不是幌子,他骗你去公园后就不会留下线索让我和林森前去搭救,另外,炸弹是假的,他摆放炸弹的方式也说明他并不想伤人。”

见林夕不解风情,白雪芝更加生气,就接着问:“你为何认定你和军警抓住的人是介一而不是介二?”

然而,林夕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白雪芝问话时的情绪,依然是认真地答道:“这很简单啊?你知道的,我特意上前捏住了介一手腕上的穴位,发现他没有武功。”

不过,林夕当年的验证是对的,介一不崇尚武学,白雪芝和林森都能看出,今天眼前的这位是介一。但没有武功并不意味着此人简单,白雪芝与介一在商场上多次交手,知道这位介一社长心机深重,除了武功外,在许多其它方面与他孪生弟弟介二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商言商,白林集团与介氏商社有业务上的来往,尽管知道介一先生今日此行必有目的,白雪芝和林森还是愿意按约定接受介一先生的拜访,也是因为有事相求。

听了林森的话,介一微微点头,客气地说:“是,林总经理,我们一定将您和白夫人的问候转告给父亲。”

“听说你们新产品的测试结果,已经达到了各项标准要求。”林森看了白雪芝一眼后,便直奔主题。

“哦,是的。”介一微笑着说:“测试结果还好,但有些方面还有待完善。”

介一回话时心里在想,白雪芝和林森果然厉害,新产品刚完成测试,他们就获得了准确的信息。不过,对方感兴趣是件好事,看来今天此行有了新的筹码。不过,介一也意识到,林森老谋深算,白雪芝更是智慧过人,这样难缠的对手竟然不先询问自己此行的目的,却主动拱手送上筹码,自己还得小心为上。

“我们有兴趣购买您的产品,不知介一先生可否通融?”林森揣摩着介一的心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哦,我很抱歉。严格地说,您说的产品现在还只能说是试验阶段的样品,要成为产品投入市场,还需要一段时间。”介一以产品与样品的差别委婉地拒绝了,但话里却留有余地。

“样品也可以,我们需要的量不多,几件就可以了。”林森知道介一推诿,不外乎是想抬高筹码,就干脆将话挑明:“介一先生请开个价吧。”

介一没有吭声,却转头看了费柳柳一眼。

费柳柳会意,接话道:“样品还没有注册,没有商标,我们委实不敢非法出售,还请林总谅解。”

“费夫人言重了。”林森笑着接过费柳柳的话说:“我们两家交易,算是相互关照,并非上市,谈不上非法出售。”

“这个吗?我和夫人还真不敢擅自做主,要回去问问家父。”介一也接过林森的话说出了自己的难处,说话时用余光注视着白雪芝。

自介一和费柳柳进来后,白雪芝就一直保持沉默,此刻听了介一和费柳柳的话后,心里觉得很滑稽。对方口中的样品本身就是一种只能在黑市中出售的违法产品,而费柳柳竟然谈论注册商标,以此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介一更是奸诈,世人都知道他父亲介川身患顽疾,家族明面上的事早已交给他这个长子打理,而他却以父亲的名委推却。

白雪芝觉得与这样奸猾无比却装糊涂的人多费口舌没有意义,于是,她端起茶杯用平静、冷淡的语气说:“那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不为难伉俪夫妇。骷颅叔,送客。”

骷颅管家立即躬身对介一和费柳柳说:“介一先生,费夫人,请。”

介一没想到白夫人瞬间就变脸,见白雪芝已放下手中的茶杯逐客,林森也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于是起身说了一声:“那就谢谢款待,我们告辞了。”

见白雪芝没有回应,介一只好携着费柳柳的手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林森客气地说了一句:“介一先生,费夫人,两位慢走,不送了。”

从林森送客的委婉语气中,介一感觉到有转机,则止步转身,慢悠悠地说:“过段时间,我要去南山市处理九溪木器厂遗留的一些繁琐事物。另外,我们与新能源材料集团也正在商谈一些可能的合作事宜。还望白夫人和林先生念在三方坪项目上我们介天商行兑现了承诺的份上,为我们提供一些方便。”说到此处,介一停了一下,看了林森和白雪芝一眼,接着躬身道:“当然,作为回报,我和夫人可以瞒住家父免费赠送你们所需的样品。”

白林集团与介天商行在业务往来上有互惠之处,也有竞争,在三方坪高铁站建设项目的竞标上,介天商行曾作出了让步,而介一此时旧话重提,显然是以此作为索取白林集团回报的筹码。前些日子,介天商行旗下的一家企业涉嫌违法被警方查封,介一希望白林集团能够为警方提供一些双方合法交易的证明。另外,介一知道,在S市新能源材料集团处境艰难时期,白林集团曾经给予过对方帮助,两家关系密切,而介一也想与新能源材料集团合作,希望白林集团不要在其中设置障碍。

听了介一的话,林森脸上露出笑容,白夫人却依然是不冷不热地说:“那就等我们看到样品再说吧。不送,介一先生,费柳柳夫人。”

其实,白雪芝和林森早就猜到介一夫妇此行的目的,故而主动出击,先向对方索取样品,这样就避免了等对方说明来意后再与对方讨价还价的无聊环节。介一夫妇此刻领教了林森夫妇先发制人的厉害,介一夫妇若拒绝出售样品,则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因有求于对方,也只好以赠送样品作为回报,并且还担心林森夫妇对样品的质量不满意而不领情。

实际上,此次介一夫妇来访和林森夫妇接受来访还有一个共同目的,那就是互探对方的虚实。已经有大事发生,而大家都卷在其中,自然十分关注接踵而来的事态发展。介一、费柳柳、林森、白雪芝四个人虽然对此没有明言,却彼此都心照不宣。白雪芝在刚才的待客中一直保持着冷漠,表达的是在事态发展中,白林集团将恪守本分的态度和在原则问题上绝不妥协退让的决心。

同一时间,月湖大厦中心会议室。

得到许可后,秦青跟随着无知来到中心会议室,虎子和几个特警队员,还有月河分局的刑警队长罗奉明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罗奉明和特警队员们身着制服,见到无知等人后挺胸立正。虎子虽身着便装,但精神抖擞,与昨天前来参加剑赛的毛头小伙子的形象相比有天渊之别。

虎子的身后除了曲艺外,还站着一个警官,名叫于亮,是特警支队第一中队的队长。于亮是昨晚秦青回房间休息后才被虎子调来的,秦青没有见到他,但早上起来后发现又多了一些特警人员进驻了月湖度假村,她当时就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已超出了她的想象,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请,大神探,秦董事长。”虎子恭敬地说。

“懂事了,神探前面还加了个大字。”无知笑着夸了一句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虎子,接着说了一句:“资料里的信息有用,很及时,你也看看。”

被虎子称为大神探,无知像是很高兴,但秦青听无知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夸奖,倒有几分像是长者在教训晚辈,尤其是后面说资料信息的话如同是在下指令,而从刚才特警队员们对他的恭敬态度来看,这位私家侦探绝非如他自诩的那样是个无知之辈。

室内,向月、约翰和大卫用完了队员们送给他们的早餐,见虎子陪着无知等人进来,向月立即起身吼叫道:“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约翰也站起来大声地说:“我和大卫是英国公民,你们无权扣押我们,我们要见律师。”

大卫却坐在那里不吭声,像是在闭目养神。

这时,兔儿陪同杨凤婷走进了会议室,秦青看见后,立即走过去问候并挽住了杨凤婷的手。杨凤婷的脸色很差,显然是晚上没有睡好觉。

兔儿也身着便装,但自昨晚抓捕向月时起,兔儿在秦青心目中的形象就不再是初次见面时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即使她那双明亮秀气的眼睛,依然给人感觉到更多的是清纯而不是威严。若非是亲眼目睹,秦青的确是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位兔儿与那位站在无知身边的虎子,竟然是S市警界具有传奇色彩的一对青年才俊。

兔儿安排杨凤婷、秦青和她自己一起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上,秦青有种感觉,小妈不像是自己要求而是应无知或虎子他们邀请来参加审讯的。小妈与史密斯先生相识,却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难道小妈与昨晚发生的事真的有什么关联?

这时,秦青注意到无知走到前排位置上时,神情忽然变的很严肃,像是变了一个人。

无知没有理会向月和约翰的叫嚷,他用目光扫视着向月、约翰和大卫,那表情就像是初次见面一样,然后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示意要虎子、于亮和罗奉明依次坐在自己的左右两侧。分队长曲艺没有进会议室,他与两个特警队员在门口值守、

约翰见无知等人入坐,也安静地坐了下来,向月却任然站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宣泄着怒气。

向月此刻不敢正视秦青和杨凤婷,但对警方的满脸怨气却是有意露给她俩看的。思考了一整夜,向月想通了由于昨晚不体面的行为,他已绝无可能再得到秦青的谅解,但袭警的罪名不成立,是兔儿先动的手,将他从床上拖下来摔在地上,而之后的交手中,挨打的还是他,因此警方无权扣留他。

无知看了向月一眼,开口道:“好吧,向月公子,你坐下来,我来说凭什么抓你。”

向月却用手指着无知咆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要你说。”

虎子立即用手指着向月,威严地命令道:“住口,坐下!”

虎子的喝斥声震耳,让向月感到不寒而栗。他翻眼看了虎子一眼,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向月已经得知虎子是市特警支队长,级别远高于月湖区分局的罗奉明警官,显然是这里的主审官。

作为大家族的公子,向月一向自视清高,但在虎子面前,他的确是没有任何耍威风的资本。昨日在剑场上对方曾对自己手下留情,算是勉强保住了颜面,但晚上在秦青房间与兔儿过招却是输得一败涂地。想起自己曾在兔儿面前说过了一些污秽的话语,而虎子是兔儿的恋人,此时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现在沦为他的阶下囚,对方恐怕不会再次手下留情而轻易放过自己。

“我是什么人,与你没有关系。”无知带着鄙视的眼光看着向月,但说话的语气却很平静:“我想,你来月湖的初始目的应该是找机会亲近秦青董事长,这不仅仅是基于你们向、秦两家的联姻意图,更重要的是你也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