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厉害,世界一流,先生夸他时都赞口不绝。”可听出虎子的赞誉也发自内心。
“那我和威廉大师比怎样?”兔儿接着问。
“你比他厉害。”虎子接着回答。
“为什么?”兔儿像是不解地问。
“因为他老了。”虎子憨笑着给出了结论。
听了虎子和兔儿的对话,秦青差点笑出声,心里却在想,他们知道威廉大师,看来不简单,而虎子口里的先生就可能更不简单了。但不知道虎子口里的先生和兔儿口里的老头是什么关系?从他俩的关系看,“先生”和“老头”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兔儿显然闲不住,不一会,又开口问:“虎子哥,我们下午的攻略是什么?”
“我先打。”虎子说。
“你先打?哪算什么攻略?”兔儿很明显不满意虎子的回答。
“就我们两个人,攻略当然是指出战的顺序了。”虎子解释说。
“哦,那为什么你先打?”似乎是觉得虎子对攻略的解释合理,兔儿就提出了新的问题。
“因为你比我强?”虎子也给出了新的理由。
“那不是更应该我先打吗?”兔儿追问的语气像是认可了她比虎子强的观点。
“那不合适,也不公平。”虎子回答说。
“为什么?”兔儿接着问。
“我先出场,可以为你出战决胜探探底,而若你先出场把教练和总教练都打下去了,我就没有机会上场了。”虎子又总结般地给出了理由。
“嗯,虎子哥,你说的有点道理。”兔儿乐呵呵地说。
秦青不由也乐了起来,心想真是一对活宝贝,他俩年纪轻轻,还不知道教练李明和总教练约翰.史密斯先生的厉害,不过,他们有这份自信是好事。小妈和向月来了,下午正好带小妈和向月去剑道馆观摩挑战赛,看看这一对宝贝在赛场中的表现。
这时,兔儿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她轻轻地哼起了一首歌。
“真好听。”虎子立即夸奖说。
“好听吗?”兔儿高兴地问。
“好听,那是何丽丽小姐的成名曲。”虎子答道。
兔儿的歌声有些不着调,但秦青也听出了旋律的来由,当红歌手何丽丽是她的闺蜜,两人情同姐妹。
“是吗?那你说,是何丽丽小姐唱的好,还是我唱的好?”兔儿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何丽丽小姐唱的比你好一点,不过,她的烦恼和你的一样多。”可能是怕自己实话实说惹得兔儿不高兴,虎子答后立即转移了话题。
“她的烦恼是什么?”兔儿好奇地问,显然是被虎子新话题吸引住了,忘记了虎子说何丽丽小姐唱的比自己好一点的话。
“何丽丽小姐是歌坛新秀,喜欢她的人太多,她不知道怎么选?”虎子说。
“那我呢?”兔儿追问道。
“喜欢你的只有我一个,你没得选。”虎子又给出了结论。
秦青此刻心里更乐了,但也觉得奇怪,因为,除了兔儿口中的那个老头,这两个宝贝谈论的好像都是自己认识的人。
转眼间观光车开到了月湖大厦。月湖大厦是月湖度假村最大的具有复合功能的大楼,月湖宾馆设在大楼A座,一楼是月湖宾馆的大堂。
兔儿下车前说了声:“谢谢你,司机姐姐。”
月湖宾馆门口的男服务生出来帮着从观光车上取下虎子和兔儿的行李,兔儿则高兴地拉着虎子的手走进了月湖宾馆。
月湖宾馆的大堂豪华气派,兔儿好像从来没到过像这样的地方,她四处观望着,高兴的手舞足蹈。
月湖宾馆的总经理是个女士,名叫朱兰兰。朱兰兰与秦青年龄相仿,容貌端庄,娇而不媚,给人持重、可信、有气度的感觉。朱兰兰同时兼任着秦青的助理,几分钟前接到电话说秦青要过来,她就坐在大堂经理的位置上等候,此时见虎子和兔儿拉着手走进大堂,立即带着笑脸起身迎接。
“欢迎两位光临月湖宾馆。”朱兰兰说话的声音颇显新时代职场女性的特殊气质。
“您好。”虎子点头对朱兰兰说:“我们是来参加今天下午剑赛的,网上报的名。”
“好,这边请。”朱兰兰笑着将两人引到大堂前台。
站着前台内的一位服务生笑容可掬地问:“先生、小姐,请告诉我你们的姓名。”
“我叫虎子,她叫兔儿。”虎子回答说。
这时,秦青走进了大堂,朱兰兰见后迎了过去。秦青示意她不要出声,将她拉在一边听虎子和兔儿说话。秦青对这一对年轻的恋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觉得自己喜欢他们。
服务生看了下电脑上登记的名字,说:“是的,你们一小时前在网上报的名,刚好前面报名参加今天比赛的两位挑战者退出了,你们就被安排到今天下午的第二和第三场比赛。你们俩需要入住吗?”
虎子回答说:“是的,要一个房间。”
兔儿却插话道:“不,要两个。”
虎子说:“兔儿,一个够了,你睡床,我睡地下。”
服务生笑着说:“先生,您不用睡地下。给你们预留的是一个商务套房,有一个客厅和两个卧室,一个卧室是单人间,有一张单床,另一个卧室是双人间,有两张床。”
“那好,兔儿,你住单人间。”虎子高兴地说:“我嘛,委屈一点住双人间。”
“不!”兔儿立即反对:“我要住双人间。”
“那对你不好,你会遐想睡不着。”虎子说。
“为什么?”兔儿问。
“双人间有两张床,你不知道该睡那张床。”虎子答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服务生笑了,抬头对虎子说:“先生,入住需要实名登记。”
“我们是实名登记的。”虎子很认真地答话。
“哦?”服务生有礼貌地说:“那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
“兔儿,身份证。”虎子将手伸向兔儿。
“又问我?身份证在你上衣口袋里。”兔儿说。
虎子哦了一声摸了摸上衣口袋,从里面取出两张身份证递给了服务生。
服务生接过两人的身份证,看见一张上面的姓名栏写着虎子,另一张上面写着兔儿,再分别对比了一下人和身份证上的照片,惊讶道:“啊,还真是实名登记。”
听说是实名登记,站在两旁的服务生都凑过来看身份证。竟然会有这样的姓与名,朱兰兰也好奇的走了过去,看了看服务生手中虎子和兔儿的身份证,又对比着看了看人。
兔儿被朱兰兰注视着,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咧着嘴做了一个怪脸。
“好了,先生,房价是1200元一晚,请交预付款3000元。”服务生抬头对虎子说。
“兔儿,交预付款。”虎子调头对兔儿说。
兔儿却好似被吓了一跳,上前一步问道:“什么,1200元一晚?你们不是说挑战者打五折吗?”
“是的。”服务生笑着回答:“原价是2888元,给你们的房价低于五折。”
兔儿立即拉住虎子的手说:“走!我们不住了。”
“为什么?”虎子问。
“我们打完就走,回家住。”兔儿说。
“兔儿,没事的,咱们打完挑战赛,房钱就赚回来了。”虎子劝说道。
“那也不花在这上面。”兔儿说完就拉住虎子急急地走出了大堂。
没多久,朱兰兰快步追了出来,大声喊道:“虎子先生,兔儿小姐,请等等。”
兔儿转身问:“您是叫我们吗?有什么事?”
“给,这是你们预定房间的门卡。”朱兰兰一边说,一边走上前递给兔儿一个装着房卡的小纸袋。
“谢谢您,我们不住了,我们住不起。”虎子推辞说。
“免费的,是那位司机姐姐赠送给你们的。”朱兰兰笑着答话。
“司机姐姐?”兔儿不解地问:“为什么?是她付的房费吗?”
“不是。”朱兰兰解释说:“司机姐姐是我们的模范职工,有提议赠送客房的权利,司机姐姐说挑战者知道英国名剑威廉大师,就应该有奖,这是给你们的奖励。”
“真的吗?”兔儿高兴地上前一步接过房卡,回头对虎子说:“走,咱们接受奖励。”
朱兰兰带着虎子和兔儿返回大堂时,秦青已乘电梯上楼去了她的办公室。朱兰兰叫了一个服务生推着行李车送虎子和兔儿去客房,回头看见宋小雨和宋小雪走进了大堂。
“兰兰姐,青儿姐呢?”小雨问。
“有客人要来,她先回办公室了。”朱兰兰答后似笑非笑地望着小雨和小雪问:“你们见到月二公子了?对他这次带给你们的礼物满意吗?”
朱兰兰其实知道小雨和小雪并非真的对向月有什么看法,但很赞赏并支持这两姐妹的考察行为。
“这次月二公子学乖了,两手空空,什么礼物也没有带。”知道朱兰兰问话的意思,小雨答话时做了一个傻笑的怪脸。
小雪也想开口说话,却看见一位男士带着一个小男孩走进了大堂,脸上即刻露出了异彩,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样。
刚进大堂的这位男士是S市水陆联运集团南江市分公司调度室的主任张大军,小男孩是他的儿子张小石。周末,张大军带着张小石来S市度假,顺便来月湖度假村看望秦青和朱兰兰。进来后,张大军看见朱兰兰在和小雨、小雪说话,就站在一边没有出声。
“大张头,你们怎么来了?”朱兰兰抬头看见张大军和张小石,高兴地迎上前,拉住张小石的手亲切地说:“你是小石头吧?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小雨和小雪也跟着跑过来,上下打量着张小石。小雨和小雪认识张大军,却是第一次见到张小石。
“你就是小石头?我听说过你。”小雨说。
“小石头,你可是大名鼎鼎啊。”小雪说。
大张头是张大军的外号,小石头是大张头给张小石取的小名。小石头今年未满9岁,名气却很大,他的名声在外不是因为他在小学班里的成绩优秀,而是他具有过人的观察力和过目不忘的本领,加上活泼好动、还经常出语惊人,见过他的人都对他赞口不绝,说他是天赋异禀,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
小雨和小雪见过大张头,也曾多次听到过几乎被神话了的小石头,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到真人,自然是高兴与好奇。
“你们俩一定是小雨姐姐和小雪姐姐,我也听说过你们。”小石头亮着一对黑溜溜的眼睛,像是在观看和比较两幅好看的画面一样,来回扫视着小雨和小雪,接着带着童声,却像大人一样晃着头说:“小孙阿姨果然没有骗我,两位姐姐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不叫姐姐,叫阿姨。”小雨说:“知道吗?我和小雪阿姨都给你准备了礼物。”
“对,小石头,快叫阿姨。”小雪催促道:“我这就去办公室给你取礼物。”
“不能叫阿姨,否则,我就不好意思收你们的礼物了。”小石头答话时看了一眼大张头。
“为什么?”小雨好奇地问。
“那样我就有为收礼物而讨好之嫌,你们也会有贿赂之嫌。”小石头偏着小脑袋说。
“是吗?小石头。”小雨乐呵呵地拉着小石头的手,开玩笑说:“难怪你爸说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所以叫你小石头。”
“不是的!”小石头争辩道:“我爸叫我小石头是因为他说我的头硬的像石头,不怕风吹雨打。”
“是真的吗?”小雪也乐呵呵地拉着小石头另一只手,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是小雪姐姐。”小石头脱口就答。
“我为什么不是小雨姐姐?”小雪追问了一句,忘了要小石头叫她阿姨的事。
“我猜的。”小石头又偏了一下头,看了小雪一眼后接着说:“但我有依据,雨绿雪白,你的耳环是白色的,而小雨姐姐的耳环是绿色的。”
“哦?”朱兰兰觉得小石头所说的依据虽然是猜测,但确实在理,而且事实上也是这样,秦青的生母就是用耳环的色彩来分辨小雨和小雪,于是插话问了一句:“小石头,那你猜猜我是谁?”
“不用猜。”小石头接着偏了一下头,答道:“你是兰兰阿姨。”
“那依据呢?”朱兰兰接着问。
“依据吗?”小石头说:“进大堂见到你时,我爸告诉我的。”
朱兰兰笑了,转身对大张头说:“董事长有客人,嘱咐要我来接待你。”
朱兰兰说完看了小雪一眼,小雪会意,独自乘电梯离开了。
“替我谢谢董事长。”大张头说:“我这次是休假来S市,顺路来看看你们。我知道您和董事长都很忙,真不好意思打搅你们。”
“没事,你不用客气。”朱兰兰接着问:“托你的事情,还是没有一点进展吗?”
“没有,真对不起。”大张头答道:“我多次套过小敏的话,但每次提起这个话题,她总是搪塞不做正面回答。那天在高铁站,我从那个人的口音中听出他是南江市人,从服饰上看他应该是城里人,然而我明察暗访,也托人几乎找遍了南江市,却没有寻到那位先生的一点线索。”
“是呀,差不多五个月过去了,那位先生当时不顾自己的安危,在九溪山洪中救下我和秦董事长,然而直到今天,我们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朱兰兰感叹地说:“我始终觉得,小敏像是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告诉我们,你回去再做做她的工作好吗?
“好,不过,来时小敏也要我劝您和董事长,说这位先生施恩不留名或许是有他的道理,也或许是有他的难处,请您和秦董事长不必太在意。”大张头委婉地说了一番话后,将提在手中的袋子递给朱兰兰,接着解释了一句:“哦,这是小敏要我带给你们的一点南江土特产。”
“好,我们收下了,回去替我谢谢小敏。”朱兰兰接过大张头手中的袋子后,问道:“先在这里住下来吧?我给你安排房间。”
“不用了,我等会要带小石头去市里逛逛,然后带他去看海。”大张头说:“来之前我就在南江宾馆定了今晚的房间,明天带小石头乘南江游轮回南江市,住在那里方便些。”
“那让小雨派车送你们去市里吧?”朱兰兰说话时看了小雨一眼。
“不用麻烦,朱助理,小雨秘书,我这次是休假办私事,不能用公车。”大张头拦住了欲去派车的小雨,转身对小石头说:“来,和兰兰阿姨、小雨姐姐说再见。”
“等一会!”此时小雪恰好赶回大堂,急叫了一声后上前将手中提着的一个大礼品袋递给大张头,说:“这个大袋子里的东西是青儿姐和兰兰姐给你和小敏姐的,里面两个小袋子里装的是我和小雨给小石头的礼物。”
大张头没有推辞,接过小雪递过的礼品袋后说了声谢谢,便带着小石头离开了月湖大厦。
上午10点,月湖度假村的月湖剑道馆练习厅里,教练李明正带着近30来名学员们习剑。
月湖剑道馆场宏伟气派,空间很大,可容纳上千人观摩每周在这里举行的一次剑赛。供学员们习剑的练习厅设在剑道馆场后栋建筑的一楼,练习厅外,有一条宽敞的廊道连接剑道馆赛台、工作间、播音室与休息室。
李明很年轻,中等身材,身着紧身剑服,显得很精干。此时,他喊着口令,身着剑服的学员们错开排成几排,模仿着他示范的动作挥剑迈着步子进退。
练习了一会儿,李明叫了一声停,接着对站在面前的学员们说:“你们中许多人已经进入了第三阶段的学习,我再强调一次,习剑要有信心和恒心,基本动作要规范,防守时反应要机敏,进攻时要做到快、准、狠。”
这时,剑道馆的总教练约翰.史密斯出现在练习厅的门口。
李明见了,恭敬地叫了一声:“总教练好。”
学员们也持剑立正,齐声叫道:“总教练好!”
总教练约翰.史密斯(John Smith)是个英国白人,个子修长,留着小胡子,两眼放着蓝光。
“各位上午好!”约翰扫视了大家一眼,有礼貌地用流利的国语回应道:“我非常赞同李明教练关于信心、恒心、基本动作要领、还有快、准、狠的观点。习剑最好的方法是实战,李教练,请示范给他们看。”
“是,总教练。”李明答话后转身对学员们说:“现在请上周通过了第三阶段测试的学员排成一个长队,按顺序依次来攻我,其他的学员在一旁用心观看。”
学员们中发出了一阵欢跃声,约有一半的学员兴奋地戴上头盔,讯速递排成了长队,剩下的学员退到了练习厅的两侧。
李明走到衣柜边取出剑服穿在身上,右手持剑,左手捧着头盔回到排队的学员们面前。
看见李明戴上头盔,挥剑摆出了迎战的姿势,站在一旁总教练约翰喊叫了一声:“开始!”
听到约翰发出的指令,排在队前的第一个学员即刻迈步出剑攻向李明,但几乎是在同一刹那间,学员左胸被李明连续击中两剑,退到了一边。李明挥剑如风,彰显着快、准、狠的要点。第二个学员跟上来出剑攻击李明,结局与第一个学员一样。没过多久,所有的学员都先后败在李明的手里,其中最强的四位学员也只与李明交手了不到五、六个会合。练习厅里不时传来学员们的赞叹声和惋惜声。
击败最后一个学员后,李明收剑取下了头盔,向大家鞠躬敬礼,所有学员都鞠躬还礼。李明虽然年轻,但剑术非凡,为人也谦恭有礼,赢得了学员们的钦佩与尊重。
“梁有道、任静、申志新和任风四位学员来剑道馆习剑的时间最短,却进步最快,大家要向他们学习。”刚打了十来场,李明的脸色泛红,点名赞誉几位进步快的学员时却依然气定神闲。
“是!李教练。”学员们齐声地答话。
“现在,请总教练赐教。”李明转身望着约翰,语气很恭敬。
“请总教练赐教。”学员们也齐声叫道。
约翰微笑着接过李明手中的剑,顺手甩了几下,先后指着刚才被李明表扬的四位学员说:“梁有道,你还不错,任静、申志新、任风你们也不错,你们四个请出列,来吧,一起出剑攻我。”
可能是习剑进步神速的原因,总教练约翰竟然也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被点名后,梁有道率先出列,任静、申志新、任风也跟着走出来,散开后站在不同的位置上围住了约翰,但看到约翰既没有穿剑服,也没有带头盔,都有些犹豫,站在那里互望着不敢出手。
“别担心。”李明在一旁大声地说:“大胆进攻,你们伤不到总教练。”
听到李明的鼓励,四位学员开始先后试探性地向约翰出剑,约翰挥剑分别拍打着四个学员的剑身,同时也高声叫道:“别忘了李教练的话,要快、要准、要狠。快,对,再快一点。”
在约翰的鼓励下,四位学员开始全力进攻,将总教练约翰围在正中,场中顿时剑光四射,响起一阵阵剑的碰撞声。
只见约翰挥剑自如,快步穿梭在四人之间,一边示范,一边催促道:“很好、很好、快,再快点。要准,攻击的目标点要准。对,不要犹豫。要很,步子要稳,用手发力,狠,是指手中爆发出的攻击力。”
约翰防守了一段时间后,大声地提醒了一句:“小心,我要反攻了。”
约翰的话音一落,就闪电般的几乎是同时点中了四位学员的前胸,随即击落了他们手中的剑,紧接着收剑跳出了剑圈。约翰个子高大,但出剑神速,收剑时身形矫健、潇洒,让学员们看的目惊口呆。
四位学员站在那里,一个个手捂住胸口,只觉得被约翰的剑点中的部位隐隐作疼、发麻。
约翰抱剑姿态优雅地向四位学员点头致礼,学员们抱剑还礼,李明和其他学员一起鼓掌向总教练致意。在学员们的眼里,教练李明已是罕见的剑道高手,而总教练约翰.史密斯先生的剑法更是高深莫测,难怪他在国际剑台上享有“剑神”的声誉。
这时,大家看到剑道馆的馆长大卫·亨特(David Hunt)出现在练习厅廊道口。
“约翰,李明。”大卫叫道,神色有些异样。
“What’s it? David(怎么啦?大卫)。”约翰转身用英文问。
“大卫馆长,有事吗?”李明也跟着问了一声。
看着大卫的神色,李明感觉到好像出了什么事。
大卫·亨特也是个英国白人,比约翰·史密斯先生矮一点,但很魁伟。和约翰一样,大卫也懂中文,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只是发音没有约翰那样标准。他看了李明一眼,耸了一下肩,却没有做声。
李明似乎明白了大卫馆长的意思,转身对学员们说:“今天上午的练习就到这里,下午大家一起去观摩挑战赛,再见。”
学员们齐声说:“再见,李教练。”
李明随即向学员们鞠躬,学员们鞠躬回礼后,陆续离开了练习厅。
等学员们走后,大卫对李明和约翰说:“你们俩,今天下午有三场挑战赛。”
大卫说话的语气有点怪,挑战赛中“赛”字的音调也不对。
“我知道,您昨天说过的。”李明答道。
“没我什么事,有李教练就够了。”约翰听后更是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放心吧,大卫馆长,这两年来我打了近百场,还没有人在我剑下走过10招的,根本就轮不到总教练上场。”李明满不在乎地补了一句。
“我不担心比赛。”大卫接话说:“原定的两位选手今天突然弃权,被两位刚报名的人换了。”
“这很正常呀?这不是常有的事吗?”李明有些不解。
“是常有的事,我只是觉得换上来的两位挑战者的名字有些古怪。”大卫说话时好像有些心神不定。
“名字古怪怎么啦?以往挑战者名字古怪的也很多,什么无影剑、幻影剑,狂风剑、追风剑,还有叫什么一枝梅、一点红的。”李明数落着曾经来挑战过的一些怪名字。
“不一样,这两位挑战者匿名,一对年轻男女,用的是假名。”大卫皱着眉头说。
“假名?叫什么?”约翰也皱了下眉头,显然大卫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的叫虎子,女的叫兔儿。”大卫说。
望着约翰和大卫在意的神色,李明觉得纳闷,虎子和兔儿是寻常人家小孩子常用的小名,没有任何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
“谁?”约翰喊话时朝练习厅外通往剑台方向的廊道看了一眼。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练习厅外廊道有一段距离,总教练约翰竟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让李明感到惊讶。
馆长大卫立即起身走出练习厅,约翰和李明紧随其后,当发现廊道里没有人时,便快步穿过廊道自后侧入口走上剑台。剑台下宽敞的大厅里空荡荡的,观众席末端的过道里却有一个中年男子杵着手杖、微瘸着步子,慢悠悠地自大厅的正门走出了剑道馆。
慢步离去的人正是在月湖商厦门前不小心泼洒咖啡弄脏了秦青的骑服,之后与月湖商场领班徐姨交谈的那位男士,他不知何时闲逛来到了月湖剑道馆。
从约翰听到练习厅外廊道里有动静,至赶到剑台看见离去的中年男子,总共用了不到五、六秒钟的时间,自练习厅外廊道经过剑台再穿过长长的观众席过道,之间的距离近百米,若这位杵着拐杖的男士是在听到了约翰的问话声后,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越过这段近百米的空间,那么他的反应与身手之快就异乎寻常了。
“下午一点四十分才开馆,此时是谁打开了场馆的大门?”望着中年男士离去的背影,约翰轻声地问。
“或许是门卫或清洁工吧?今天下午两点有剑赛,他们通常会提前做一些准备工作。”大卫馆长轻声地回答,但语气不是很肯定。
“那这位瘸子先生是谁?”约翰接着问。
“像是来度假村休闲的客人。”李明答道。
“但愿是吧。”约翰说话时看了大卫一眼。
“就算是吧。”大卫答话时点了点头,表示领悟了约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