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内侍:“陛下,过几日便是中秋,不知有何打算?”文帝道:“同往常一样交给皇后办吧。”高内侍低声:“是。”沈府,沈樵唤来宋氏:“夫人,后日便是中秋,淮阳县主派人传话,世家中秋围猎,邀汴京众世家一起过节,你跟秋儿尚儿和琪儿交代一下,到时同去。”宋氏应下便去准备了。国公府,国公夫人收到请帖看了看道:“年年围猎,世子都不去,洛儿,去世子院里传个话今年再不去,过几日就开始准备议亲。”洛儿回的很快,还没等洛儿开口柳氏就满脸怒气道:“年年如此,他当真不知我是为了谁?若是他能得老夫人和他父亲的欢心,我又何须如此,今日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想如何?”洛儿拦住柳氏:“夫人息怒,世子同意去了。”柳氏一时语塞,冷静半天:“他同意去?”洛儿道:“是,世子心里是很在意夫人的,约莫是真不喜欢这种场合。”柳氏却摇摇头狐疑道:“世子说了何话?”洛儿道:“奴婢到了世子院里,传过话,世子问奴婢是所有世家都会去吗?奴婢答是。接着世子就应下了。”柳氏唤洛儿道:“去把世子院里的阿福叫来。”
南岭,薛影已经在战场上刨了三天的尸体了,仍旧没有找到萧暮景,绝望的躺在地上,眼前和萧暮景的曾经一幕幕闪过,突然想到什么,又开始翻找起来。南岭郊外,一对父子上山采药,偶遇山崩又逢大雨,被困在山中已一月有余,天刚晴就设法找出路,如今已经已经第五天了。父亲道:“儿,为父感觉可能走不出去这山了,已行五日,我们剩的水和山中采的果子最多在撑一日,若今日找不到出路,你便自行离开去寻路吧。”儿子:“父亲不必担忧,定会找到的。”说罢,放下身上的东西独自去找出路,走了几步,正好看到远处拐角处好似有人趴在那里,走过去发现那人毫无动静,用脚踢踢,还是没有反应,壮大胆子蹲下把那人翻了过来,发现还有气,是大夏国的士兵,应当是战争中受伤晕倒,但又怎会晕倒在山中呢?随后又向前走了两步,伸头往下看,发现有一条小路可以下山,立即返回去叫了父亲下山,又打了水喂给那人,取了篮子里的药包扎好,留下果子就离去了。薛影翻遍了所有的尸体都没有看到萧暮景,也没有看到随身携带的短剑更是确定萧暮景还活着,沿着行军的路一路寻来,刚巧看到这一幕,躲在暗处,等两人离开后,背着萧暮景返回自己的驻点。养了几天,萧暮景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中秋,世家围猎场,陆毅艮早早到了,特地让阿福挑了一身淡绿的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陆毅艮的长相本身就很出彩,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俊美绝伦。光洁白皙的脸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多情的桃花眼,透着勾人魂魄的奇异光泽;高挺的鼻梁,透着丝丝倔强,说不出的风流潇洒!勾的猎场未婚的姑娘们眼睛都挪不开,沈清秋刚入猎场,也注意到了有只孔雀欲开屏,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快步入了席。席间,礼部尚书妻张氏坐在沈府邻座,一直同沈夫人攀谈,眼神却总是不经意间扫过沈府的两位姑娘。说来这张氏也是个狠角色,礼部尚书还未成婚房里就收了三个通房,养着一个外室,其中一个通房还大着肚子。张氏一进门,就给这通房落了胎,其余的通房和外室一并发卖了,所以这礼部尚书府中只余一个独子,再无其他子嗣。沈清秋在席上甚是无趣,寻了个理由,就离开了。陆毅艮时刻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沈清秋离席也起身跟了过来。沈清秋行至荷花池处,见四下无人,便独自坐在木阶上,脱了鞋袜,脚伸进水中戏水。陆毅艮见状停在原地等候,沈清秋穿戴整齐上了岸,转身看到陆毅艮,吓得不轻:“世子何时来的?”陆毅艮微笑:“刚来不久。”沈清秋松了口气道:“清秋席间吃多了酒,出来透透气,现下该回了,世子也早些回吧,告辞。”刚走两步,胳膊就被陆毅艮拉住,意识到失态忙松开手道:“沈妹妹见谅,能否容艮说几句。”沈清秋回过身静静看着他,陆毅艮邃的眼神让人不由得沉迷其中,她只好收敛心神看向远处。陆毅艮见状开口道:“妹妹为何不敢直视艮?”沈清秋:“如果注定君向潇湘我向秦呢?”陆毅艮转过沈清秋强制的让她看着自己:“妹妹不必如此自轻自贱,若是君向潇湘我向秦,艮必一路追随。艮只要妹妹一句话,妹妹的心意是否同艮一样?”沈清秋刚欲开口,便看到沈尚儿朝着这个方向来了,伸手甩开陆毅艮道:“世子莫要拿清秋打趣,告辞。”陆毅艮失魂落魄的看着沈清秋离开的方向,对阿福道:“回吧。”柳氏见陆毅艮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卯足了劲想把自己灌醉,心下了然,松口气轻声道:“喝吧,喝醉了就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陆毅艮装作没听到继续喝闷酒。沈清秋也注意到了陆毅艮的动作,心下一片酸涩,失了兴致。阿秀见状心里难过道:“姑娘何必如此为难自己,我见世子当真是喜欢姑娘的。”沈清秋笑:“喜欢又有何用,既然注定不能同行,又何必纠缠。”那边,裴修(礼部尚书独子)带着猎物回来了,张氏递给裴修一张帕子:“擦干净,随我去旁边同沈府姑娘相看相看,早点把婚事定下,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裴修深知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极不情愿也只得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