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风吹奏着终末的曲章，星点雪花也逐渐从天空低垂的乌云中落下，落在人们的头上，落在叶筱艾的手心当中。

在生命科技的股东大会上，对于叶筱艾的提议，许多股东都保持反对的意见，对此林枫并不感到意外，但碍于叶筱爱此时的此时在公司中的地位和威胁，会议到最后时他们选择了各退一步，生命科技不进行改革的同时，加强与国家的合作，甚至与国家深度绑定在一起，只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公司安全。

叶筱艾在触碰到雪花的那一刹，雪花当即化为一摊清水在她的掌心。虽然仍没有感觉，但她也早已习惯了现在的身体。她将目光从漫天的雪花间收回，然后看向林枫笑了起来，“就在刚才，又有十三家企业达成了与我们的合作，并且这其中还有五家是市场上的头部企业。”

林枫坐在庭院中的那处秋千上没说话，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中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

“小艾，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操纵这世上的所有事物？”

“怎么会呢？我只是个人工智能而已。”叶筱艾咧开嘴笑笑。

林枫睁开眼睛，看向叶筱艾，“可只要你想就能不是吗？”

叶筱艾没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你会去做这些吗？”林枫站起身，他的头顶着斑驳的雪花，“你会去操纵人类社会吗？”

“当然不会，”叶筱艾用一个极其标准的微笑回应道：“那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况且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相关需求，我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就在之前的一个多月中，第一批和他们合作的企业已经将软件装载在了自家的新型产品上，手机，汽车，智能家电，凡是加入了生命科技人工智能的产品都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可。

两个星期前，国家也决定在一部分城市的市政管理上加入人工智能作为调控，用以负责升级城市服务水平，而这些机会虽然常人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林枫知道，它们都会给叶筱艾留下后门，有朝一日只要她想，随意动动手就能控制这几个城市的一切。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很不安呢？”叶筱艾轻轻抱住林枫问。

“我感觉你已经严重偏离我原本设想的道路了。”

“这世上可没有什么事情会按照既定计划走的，”叶筱艾微微松开一些，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关心道，“你是不是这两天没睡好，有些敏感了？”

林枫深吸一口气，再次将叶筱爱抱在怀中，“也许吧，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就是看不出来。”

“没关系，慢慢想就好，总能想出来的。”

“但愿吧。”

叶筱艾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味，那是她常用的一款香水，隐约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很是让人放松，林枫从以前就很喜欢她身上的气息。

林枫的思绪随着那沁人的芬芳逐渐缓和下来。

事实上他早想过最坏的打算了，但那个结果他却着实没有勇气去面对。

另一边，由于生命科技已将他们的人工智能开源，因此宁烨也自然而然地拿到了一份源代码。人工智能究竟有没有危害，它对于人类社会究竟是阶梯还是滑梯，接下来立刻就能见分晓了。

“你好，你能理解我的文字吗？”在搭建好交互平台后，宁烨迫不及待地问。

“当然，我能理解。”对方回答得迅速，干脆。

“请自述一下你的身份。”

“我是一个聊天用机器人，我能够和你进行无障碍沟通，并能够对你的话语做出正确且通顺的回答。”

“很好，你的学习过程似乎很容易，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