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观察室内的墙壁惨白一片，

身着拘束服的001号实验对象坐立不安，

不知道是真菌在体内肆虐所带来的亢奋，还是对自己毫无光明的未来的担忧。

“已经观察到的症状包括咳嗽，低烧，以及超出水平的肾上腺素分泌。”

透过观察窗，夏素这样向莉莉说道。

与接种实验时不同，现在001号的生命体征总体稳定，

察觉到外面有人，001号瞬间把脑袋转向了夏素。这其实很奇怪，因为隔离室单向透光、防弹还隔音，他不应该知道夏素所在的位置。

“你们会遵守承诺的，对吗？”

“我配合你们实验……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会保证我女儿的安全，并且照顾她直到成年。” 001号喃喃道。

沧桑而低沉的声线让夏素想到了很多人。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开口问了，事实上，001号每隔几个小时就会问一遍，根据精神部门的评价，这是他保持自我的唯一手段，所以必须给予正面回答。

“当然，我们保证，您的女儿现在正在XX中学正常上课。”

“好啊……好，好……”

他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来回走动了。

远处传来了高跟鞋脚步声，

“我说过我们应该对他的精神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现在我已经拿到了所长的部分授权。”

配合这嗓音，夏素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来了——神经学科的赵七七。

作为生物神经科的狂热研究员，除了热辣性感的外表，她完美符合夏素对疯狂科学家的一切想象。

以28岁年纪就获得联邦哈佛大学和麻工大双校正职教授，被誉为是生物精神学领域的女王，诺贝尔奖的有力竞争者——如果只看她公开的研究的话。

而知情人比如夏素，则知道如果她将那些隐藏在重重保密条款后的研究成果公布出来，未来十年的诺贝尔生理学奖可以直接打包送给她了。

“现在，夏素，轮到我的班了，麻烦把你的小Pappy和你自己牵出这间实验室，或者，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在一旁的角落里旁观我将要进行的伟大实验！”

莉莉的嘴鼓起来了！

重要实验期间在实验室吵架会被扣工资，夏素连忙帮她按了下去。

与此同时，几名身着全身防护服的助手拿着一堆设备进入了隔离间，麻利地在001号脑袋上安装了各种仪器，密密麻麻的线缆从001的头上接到了脚下的电脑中。

“准备开始第一次精神干涉测试，实验目标：测试红色念珠菌对精神的综合影响。”

随后助手便启动了那台电脑，

赵七七则把白色实验服一束，双手撑在台前，聚精会神地盯着001号。

001号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根据助手的指示做出各种动作，

然而赵七七直接下令道：“看来常规意识测试并没有什么异常，直接略过，我们开始深度潜意识测试，准备注射镇静剂！”

“可是……”一名助手犹豫，随后看向了角落里的夏素两人。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我们必须搞清楚一些异常现象的根本原因。”

她也看向了夏素，向后者勾了勾嘴角。

助手无奈地按下了电脑机箱上的红色按钮，随后散热风扇直接开启暴力模式，看起来功率很高。

“……”

001号痛苦地蹲了下去，

001号开始大声嚎叫，

001号在实验室地板上疯狂扭动，

001号睁开了双眼，站立起来并保持静止，

夏素感觉，他无神的双眼直视着自己。

“目标的深度潜意识已经上浮，科长，可以问问题了。”

“你是谁？”

“……仲经略”

“年龄？”

“……55岁”

“你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我们感受到了彼此，感受到了连接，感受到了……祂们。”

“ta..men……shuo……..灏辫鐨勮璁垂鎵綆鍒嗗眬！”

001号身体开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这个问题似乎对他压力很大。

不等赵七七问出一下个问题，001号的身体颤抖就更加剧烈了，

“科长，对象脑波开始异常波动，深潜状态可能维持不住了！”一名助手喊道。

001号继续说道：“…….我女儿……还好吗？…….不，我根本没有女儿……我杀了所有人……啊！！！！啊！！！！！！”

被拘束器限制的001号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夏素注意到他的双手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手掌之中，鲜血连成丝向下流淌。

“科长，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波形图，对象的脑波电压正在突破理论阈值！！这是，这是神化现象！！”助手喊道。

“神化！神化！”